个地方完全不同。左脸染上了血,在那上方的左眼——本来应该有左眼的部位——变成了黄色的圆状物。
这是什么,这个黄色的……。
两只眼、一个鼻子和一张嘴是人类脸的基本组成。将其毁坏的这个突兀的黄色物体(虽说好像感觉在哪见过)有着粗糙的表面。
这个时候,我又一次闻到了之前那个血和柑橘类的东西混杂的味道。刚才觉得不可能所以被我否定了,但现在确确实实流着血液。如此看来柑橘一类的味道的感觉也应该是正确的吧。
对啊,这个黄色的东西就是不就是柑橘一类的皮吗。从大小来看,应该是孤儿院外面长着的金桔吧。
金桔的皮放在了刚龙寺的左眼上?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的脸朝下金桔却没有掉下去?不准备菜刀而准备水果刀是要做什么用?看起来像是从左眼中流出来的血是?
这些事实让我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像。
难道犯人把刚龙寺的左眼挖了出来,将金桔嵌了进去吗?金桔在柑橘类中是最小的,只有3cm左右,因此如果想要嵌进去或许是可行的。
……居然做了这种蠢事。就算刚龙寺再怎么人渣,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例如如果是反复殴打或者是乱刺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将眼球挖出来放入金桔什么的,作为报复泄愤的手段还是太过于猎奇了。
是啊,不可能这么干的。一定仅仅是把金桔的皮放在眼睛上而已……
……
虽然对自己这么说着,但还是不得不确认一下。
我把菜刀放在学习用的桌子上,用戴着两层手套的右手伸向金桔。然后用食指按压表面。
噗。
我不禁将手缩回,金桔并没有滑落,而是依然留在原位。我不知道皮的下面是眼球还是果肉,单单在指尖残留着触碰了不能触碰的东西的感觉。
将皮拿到眼前来确认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至少确认一下刚龙寺是否真的死了,为此我给他把了把脉。他果然是死了。嘛,虽说都成这样了,如果没死才奇怪。
刚龙寺死了,在被我杀之前被某人杀死了。
托凶手的福,我的计划全乱了。如今必须要先回自己的房间,重新制定计划了。
我拿上放在桌上的菜刀,这时我发现桌上橡胶垫的表面有一个圆形的水渍。是放过湿掉的杯子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的痕迹。也许和事件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没有考虑这个的余力。
稍微打开一点门,确认了没有人后我出到走廊关上房门。就在我正准备蹑手蹑脚地朝向自己的房间,走过凉飕飕的三月的走廊之前,我想到如果到了早上尸体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会被要求检查随身物品。如此一来就不能把准备的作案工具带回自己的房间。我打开了楼梯下面的公用橱柜,将雨衣和手电筒放回去。之后又去往厨房把菜刀放回原处,并将橡胶手套扔进了垃圾桶。拖鞋放回了玄关处的鞋柜里。
两手空空的我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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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私立孤儿院“好孩子的岛”。
以岛为名并不是某种比喻。就如字面意思孤儿院是建造在漂浮在本土大陆旁边的孤岛之上。据说是因为,在远离人群的孤岛上与自然交融,能够让失去父母或是遭受虐待而受伤害的孩子们得到治愈——这些当然都是明面上的话。
实际上本来是想要建造在本土上的,但是无论是想要建造在哪里都受到当地住民的强烈反对,迫于无奈最后只能建在无人岛上。至于反对的理由是“建造孤儿院的话会让治安变差”,因为据说会进入孤儿院的都是社会底层的问题儿童。
更有甚者,甚至将孤儿院和养护设施弄混,认为进入孤儿院的都是一些残障儿童。我并不是看不起残障儿童,但将完全不同的东西混为一谈还是让我非常恼火。
当然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不会对我们说这些。但我们也必须接受义务教育,所以每天都会搭乘工作人员驾驶的快艇去本土的中小学上学。因此我们会直接听到一些相关的话题,或者是听到这些话题的人给我们转述,由此我们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也就是说——
不被社会需要的我们被赶到了孤岛上。
“好孩子的岛”上拥有四十个儿童。严格来说,有一个人因为意识不明而住进了本土的医院,所以现在在岛上的是三十九人。十三岁以上的“年长组”有九人,九岁以下的“年少组”有三十人。至于十岁到十二岁的儿童因为碰巧都被其他亲人收养了,造成了年龄断层,现在的年龄层呈现两极分化的状态。年长组被分配在了单人间,而年少组则被分配在了四人一间的多人间。
我叫网走一人,十三岁的初一生,是一个月前刚入所的新人。
说到工作人员,虽然总计人数特别多,但因为是采用轮流值班制,因此同时在孤儿院的人并没有那么多,特别是在夜间人数尤其少。
平时是院长和其他两名职宿人员,但今天由于院长要出席理事会所以在外面过夜。并且剩下的两人也因为其中一人从岛上的陡坡滑落,造成腰骨骨折,另一人只能用快艇载着伤员去了本土的医院。护送的人员本来打算马上返回的,但是不凑巧(对我来说是正好)因为突然的风暴没办法出航,打电话来说似乎也回不来了。
因此,今晚岛上只有小孩们。我判断这是机会于是决定实施我的杀人计划。但却被另一个似乎与我有同样想法的人抢了先。
我在房间里的床上辗转反侧,思考着今后的事情。
杀害刚龙寺的方法——实在无法认为是因吵架上头的杀人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