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杰作啊!今天写进日记的内容会相当精彩呢!哈哈哈哈哈哈!」
「丘米……为什么……」
听到希尔薇自言自语的声音,丘米也没有反应。
笑面怪客笑了一阵子后,转头看向希尔薇。
「好了,阿尔米菈小姐。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会带给你远超你所能想象到的各种精神上的痛苦。我是这么跟你承诺过,只是我没有信心能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不过现在,这也不再是个问题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的,今天所有事情都让我嗨得不行啊。——蒙斯特尔!」
啪!响起一声很响亮的声音。
蒙斯特尔把手从丘米的身体上松开。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昏了过去,丘米连一动也没有动。
蒙斯特尔站起身来,这次往希尔薇走过去,将希尔薇的身体连同绑着她的椅子一起抛了出去。希尔薇被扔到了躺倒在地上的丘米身旁。虽然摔倒的冲击让她松了绑,但她还来不及动就被蒙斯特尔按住了。
希尔薇在至近距离下看着辨别不出表情的黑犬面具。
「丘米……!」
她向那张脸搭话,但就连对方有没有看着自己都分不出来。
响起「咔嚓」一声。笑面怪客启动了注射器,颜色像生锈合金的沙尘粒子从他的身体里溢出。
「阿尔米菈小姐,接下来你要转移进去的身体,无论怎么看都受了致命伤……不过,他的命应该还能再撑一阵子。我很肯定,这几分钟将会是我持续至今的复仇行动里最美丽、最让人喜悦、最快乐、最能让我笑出来的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复仇者的这番话,希尔薇颤抖了。
希尔薇明白到笑面怪客将要对她们做什么,于是拼命反抗。
笑面怪客看到她这个样子,开心地笑了。
「还有,我再向你承诺一件事。我会在你眼前,将你原本的身体……也就是装有这个人的人格的身体,他似乎是你很重要的人……弄成一副就像把你父母遗体混成一团那样凄惨的模样。啊啊,真期待啊。想象一下看着我这么干的你会有何感想,我就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笑面怪客竖起右手和左手的食指。
他触摸了一下沙尘粒子,沙沙作响的沙尘粒子就包裹住丘米和希尔薇的头部。
面具表面被蠕动的沙尘粒子包裹住时,希尔薇大叫了出来。这个叫声并非一名肃清官的声音,纯粹是一个十几岁少女因感到恐惧而发出的悲鸣。视野开始被一片炫目的光彩笼罩,希尔薇逐渐失去自己的意识。
笑面怪客在同时开心得笑出了声,似乎要盖过希尔薇的叫声。
再差一点,希尔薇就要陷入精神错乱,哭着大喊父亲和母亲的名字了。
然而。
希尔薇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在意识逐渐堕入黑暗的时候,看到黑犬的手指动了。
4-8 漫长旅程的终点
听到希尔薇的声音时,丘米睁开了眼睛。准确来说,他的眼睛原本就是睁开的,只是没有望向任何地方。现在他看到了希尔薇。透过希尔薇的镜面面具,丘米看到一个戴着黑犬面具的少女被濒死的蒙斯特尔按在地上。
那个少女是在四年前的工作室里,兄妹两人被互换身体之前,被蒙斯特尔抓住的兰。之后,自从看到自己那张倒映在血泊里的脸以来,他一次也没有直视过面具底下的原貌。
之后过了几年,兰的身体得到了成长。他想看看长大了的兰长什么样子。他也承认自己很溺爱妹妹,但抛开这一点来看,兰的确是个十分可爱的少女。他一直相信,兰会长成一个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美女。本该有无限光辉的未来等着兰,他也很希望兰可以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四年前的那一天,他最害怕的绝非自己的死。当时最让他感到害怕的,是兰长大成人后,自己还没有将兰托付给一个值得信赖又能够保护她的人照顾,就已经不在她的身边。那时候,他之所以扔掉了小刀,正是为了某个人。
若是如此,他认为自己现在一定也是为了某个人才放下了刀。
他感觉到有一道莫名温暖的光芒寄宿在自己早已失去希望的心里。这道光芒为迷失在漆黑执念的心点燃了一把火,再和火互相交融,为他的身体带来了活力。
这道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又好像早在以前就很了解的光芒,是他内心的动力来源。
至于它叫什么,他还想不起来。
* * *
丘米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景象并没有太大变化。明亮得出奇的房间,大笑得弯曲着身体的笑面怪客,喘着大气的蒙斯特尔。还有时隔四年再次通过人的眼睛所看到的,戴着黑犬面具的少女。
少女的腹部受了重伤,整个人倒在血泊上一动不动。寄宿在这副很快就要死掉的身体里的希尔薇正在看着自己。
身体被互相【交换】的丘米和希尔薇的视线在空中交错。
「嘻—!嘻—!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面怪客一边跳舞一边笑。
「哎呀,真是好极了。简直太棒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啊,笑死我了。哈—,哈—。饶了我吧。呵……呵……哈哈哈哈哈。讨厌,根本忍不住笑……呼。好了……蒙斯特尔?」
笑面怪客叫道,蒙斯特尔便站起来。从他的后背流出来的血多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