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音。一头及肩黑发加上小巧脸蛋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据说很受男性歌
迷欢迎。在同样身为女性的我看来,有些羡慕她散发出的“让人想好好守护”的氛围。
最后是缺席的鼓手林阳介。由于我只看过表演舞台上的他、不曾交谈过,虽然不知道本人个性如何,但林的体格健壮,给人感觉是支撑乐团的核心角色。
访谈进行得相当顺利。团员的眼神除了诉说着想让乐团加入主流厂牌的目标之外,对工作繁忙无法至心投入音乐活动的郁闷、期待着某个变化来打破现状的异想天开,也都悄悄流露出来。我成为音乐杂志的编辑后,已经不再抱有远大梦想,看着眼前的他们,除了不禁想露出微笑外,也不由得感到一丝悲伤。
一个半小时的访谈结束,我关掉录音笔。就在我向他们道谢时,古坂掏出了长夹。
“啊,我来付钱就好……”
虽说这么说,但当然是公司出钱。然而古坂拿出的不是钞票,而是一张门票。
“这张门票请你收下,下星期日我们有表演,如果方便的话请来看看吧。”
我收下门票。票券上印有好几组乐团的名字,看来是Live House举办的活动。我下星期日没有其他预定,很乐意去看他们的表演,但是……
“林有办法上场吗?只剩不到一个星期了……”
古坂露出复杂的神情。
“他说会出场。但如果弟弟那边发生什么问题,可能就很困难了……”
团员间散发出不安的情绪。在这里焦急不是办法、但也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情,我很能理解。
“无论如何,我都相当期待表演喔!”
我想付门票钱,但对方坚持不肯收下,说是让他们登上专栏的谢礼。这场表演没有门票抽成的压力,我便心怀感激地收下了。
在那之后,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也将访谈内容整理成了专栏文章,期间并未收到MIT取消演出的联络。至少这表示林的弟弟一切安好吧?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度过了如坐针毡的一个星期。
接着让我们回到正题,也就是今天的表演。
3
MIT邀我观赏的表演办在下北泽的“Legend”,正是我为了连载专栏寻找独立乐团而经常造访的Live House。
与MIT相遇也是在Legend,因此算不上什么巧合。他们似乎每隔两个月左右就会在这里表演。
我算是Legend的常客了,与老板也打过几次照面。说到老板五味渊龙仁,这个邋遢的四十岁大叔虽然看起来对顾店一点干劲也没有,实际上却能辨识出富有才华的乐团。他鉴别乐团的实力连国内数一数二的音乐杂志《RQ》主编大久保都挂保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为何,五味渊自己领军的乐团却是逊到不行。
我边与五味渊聊天边观看表演。MIT是压轴出场,现场也没有其他我想要探访的乐团
“MIT今天能顺利出场,真是太好了。”
“他们怎么了吗?”
“鼓手家里好像出了事……”
我转述了采访时所得知鼓手弟弟遭遇交通意外的事,这时台上的乐团已完成换
场准备,轮到MIT上场表演了。
MIT的表定演出时间是四十分钟。前二十分钟都进行得很顺利,林的演奏也相当稳定,没有一丝差错,直到中段的团员谈话时间……
主唱古坂对着麦克风开口,台下响起拍手声。
“这首歌是我很久以前写的,虽然录好样带,也和团员练习过了,但迟迟定不
下曲名。林甚至还坚持‘没有曲名也没关傈,就直接在表演上演奏吧’……”
我看见林转着鼓棒,脸上浮出了笑容——这件事在之后成为相当重要的关键。
古坂稍作停顿,继续往下说:
“有次演出结束的回家路上,我看见死掉的野猫躺在路边。再往前走两百多公尺有个河滩,我将野猫埋在了那里。就在合掌为它祈祷时,我脑中突然出现‘再见的声音’这个曲名……”
事情就发生在这个瞬间。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整个观众区。
那是压鼓框音色——也就是同时以鼓棒敲击鼓框和小鼓的演奏方式,和普通打法相比能发出更强劲的声音。林左右鼓棒用力一击,敲出巨大的声响。
团员、观众和工作人员的视线都转向鼓手。林猛然从鼓座上站起来,粗暴地丢开鼓棒后离开了舞台。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MIT的其他团员也僵在原地。林走回表演者专用的后台,几秒后背着斜背包再次现身。他没有回到舞台,而是径直走往Legend门口。
“喂!阳介!”
回过神的古坂大喊,但林没有停下脚步,推开大门,就这样直接离开了。
原本安静无声的观众区也渐渐鼓缲起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感觉得到林似乎生气了。无论是用力敲击小鼓、或是直接放弃表演离开Live House,都只能推断出是他极度愤怒下的行动。
仅靠剩下的团员没办法继续演奏,MIT只好中途结束表演。由于他们是压轴乐团,观众就在困惑的情绪下离开了Legend。
工作人员开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