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就回来了。”
岸田点着头。
“效果器盘放在休息室里,要在两分钟内打开盖子、旋转螺丝撬开Delay的盒盖、切断电线再恢复原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就在骤雨换场上台时,
Delay的导线已经断掉了。到这里都没说错吧?”
其他团员没发出异议,我清了清喉咙,继续往下说:
“那么,我们可以导出这样的结论:岸田的Delay效果器在彩排开始前被调换成了相同机种的效果器。”
岸田惊讶地张大嘴巴。
“岸田在排练前离开过效果器盘吧?犯人就是在那时候以正常的效果器调换,再将原本的效果器带到厕所这类不显眼的地方割断导线。接着只要在换场开始前刻,趁岸田上厕所时换回Delay,如此一来,花不到两分钟就能完成了。”
岸田在Delay右侧亲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如果注意到这点,彩排时便会露出马脚。但由于Delay安装在效果器盘的最左端,右侧则紧邻蓍其他的机器,所以无法轻易察觉。五味刚才的问题也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据秋本所说,岸田每次正式表演前都会去厕所,犯人也算计了这点,安排好调换Delay的时机。
“等、等一等。在彩排前调换效果器是不可能的。”
岸田突然反驳。
“我刚才也解释过,Delay的设定相当繁复,就算外表看不出来,一旦实际演奏就会注意到不同了啊。
“是吗?只要把器材设定得和岸田的Delay一样,没发生其他意外就不会露出破绽吧?”
“怎么可能有其他家伙能彻底掌握我的Delay设定……”
“岸田,你自己不也说过吗? Delay是按照某人的指示设定的。”
我话一说完,团员都看向了某人。
“小暮宗贵,就是你破坏了岸田的Delay。”
小暮的神色丝毫没动摇,只是冷冷地回望着我。
“今天是攸关征选的重要表演,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
“为了在犯案时将嫌疑推给其他同台演出的乐团成员、制造出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犯人的状况,你反而必须挑征选的正式表演下手。”
“将嫌疑推给其他乐团的成员?”吉原发出疑问。
“没错,小暮自己也这样宣称过。只有在征选表演,才能把动机归结为其他乐团的嫉妒。”
如果不是征选表演的话,“是其他乐团的成员嫉妒我们吧”这个理由就不具说服力了。正因为是这样重大的日子,小暮的这番话才让人信服。
“可是,现在的状况连其他乐团成员都不可能破坏岸田的效果器。如果想要推诋给别人的话,不是很奇怪吗?”
秋本指出的疑点很合理。
“会变成这样,是小暮的重大误算。岸田不同于以往的行动造成了这个失误。”
“我做了什么吗?”岸田一脸困惑。
“岸田只有在今天不但没看其他乐团的表演,连彩排时都没离开休息室。小暮的计划因此出现了漏洞。”
“原来如此,如果岸田离开休息室去看彩排的话,就出现对效果器下手的空档了。也就是说,出入休息室的其他乐团成员就有破坏Delay的可能了。”
秋本展现出他优秀的洞察力。
“就是这样,然后小暮只要在岸田看彩排时不接近休息室,就能主张自己是清白的了。”然而,岸田今天却没去看其他乐团的彩排。小暮肯定相当慌张吧。在表演开始前特地来向我打招呼,可能也是为了有借口将岸田从休息室带出来。可是岸田仍旧不为所动,要是强硬带他出来反而显得不自然,只好作罢。”
照理说,在确定崖田不会看彩排时,小暮就应该改变计划或打住的。他之所以没这么做,可以推测是因为一拿到岸田的Delay就割断了导线。意料外的状况发生时,已经无法回头了。
“结果,演变成了几乎没有人可以破坏岸田效果器的奇妙情况。不但没办法推给其他人,反而只要深入思考,就会得出只有小暮能犯案的结论。”
可以认定小暮是犯人的线索,不光只有熟知岸田的Delay设定这件事。如果
Delay是在骤雨排演前调包的话,考量到后面彩排的乐团还没来Legend,现场除
去工作人员后就只有骤雨的团员了吧。还有,为了不让岸田发现使用的不是自己的Delay,在乐曲选择上也必须格外费心。而小暮不仅身兼吉他手和主唱,所有乐曲也是由他一手创作,不难想像他能完成一切张罗。
“……真是太强词夺理了。”
小暮尚未承认犯案。
“音无小姐的推论确实有道理,但有这个方法并不能证明我就是犯人,你只是说出一种可能性罢了。难道你有任何我破坏效果器的证据吗?”
“小暮,你说过自己手头很紧吧?”
小暮一瞬间像是意会了什么。
“咦?呃……我可能说过吧?那又怎样?”
“没什么钱的你,应该会觉得丢掉那台替换用的Delay实在太浪费了……
这句话是分出胜负的关键。小暮撩起刘海,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