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一块,可能是效果器本来的位置。
“彩排的顺序是?”
“今天是倒着彩排,所以我们是第一组。”
倒着彩排就是以正式演出的相反顺序进行彩排,最后彩排的乐团会第一个出场,就能省去一次更换器材的麻烦。
“也就是说,从骤雨彩排结束后,到正式表演前有很长一段空档咯?”
“没错。那段时间器材都放在所有乐团共享的休息室,每个人都有机会割断效果器的线。”
岸田对小暮冷静的分析提出异议。
“但我从彩排结束后就一直待在休息室啊!”
“刚才我也听其他团员这样说了……岸田通常不看其他乐团的演奏。”
我话一说完,岸田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要是在出场前看了其他乐团的表演,就会忍不住紧张起来。今天又是征选的日子,所以连其他人的彩排都没去看。”
“平常至少会看彩排吗?”
“是啊,只有今天没那个心情。”
“其他团员彩排结束后就到观众区看其他乐团了,但岸田一步都没踏出休息室。”
吉田为岸田的话佐证。
“钟,你的视线离开过效果器盘吗?”
岸田可能觉得秋本的问题在苛责自己,噘着嘴回答:“只有在正式表演前……
正确来说是换场前,去了一下厕所。上个厕所不为过吧?”
“钟不是每次都会在正式表演前去厕所吗?是不是有人看准了这个空档下手啊? ”
“亚莉莎你也不是不知道,Legend的厕所就在休息室旁边啊!当时厕所没
人,我小便完回来只花不到两分钟,效果器盘也还是维持盖着的状态。”
在两分钟内打开效果器盘的盖子、拔下用魔鬼毡固定的效果器、旋转螺丝打开盒盖、割断电线后再恢复原状……真的做得到吗?我在脑中演练了一下,立刻得出“不可能”这个结论。不管怎么想都来不及,更何沉周围还有其他人。如果只是碰一下效果器盘还说得过去,但要在两分钟内完成上述一连串动作,在旁人眼中肯定相当可疑吧。
那么……犯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破坏岸田的效果器?
“你再仔细回想看看,视线真的没离开过效果器吗?”
秋本像是看出了岸田的破绽继续逼问,但岸田也坚决否认自己有任何失误。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在彩排结束后没离开过效果器盘。”
“你一直强调‘彩排结束后’,该不会在彩排前离开过吧?”
“你说什么傻话?在彩排前是有空档没错,但你也很清楚Delay在彩排时没出问题啊!”
“你们别吵了!不管岸田多坚持自己一直盯着效果器,效果器坏掉就是铁铮铮的事实吧?所以说,岸田肯定是有某段时间让视线离开了效果器。”
小暮出声制止了秋本和岸田的争执。岸田刻意发出响亮的咂嘴声,转身不再面对秋本。
“那么,到底是谁、基于什么理由,破坏了岸田的效果器呢?”
小暮听到我的问题,露出 “这还用问吗?”的表情。
“是其他乐团的成员嫉妒我们吧?毕竟我们事前告诉过大家今天会有厂牌公司来审查。”
“也就是说,有人看不惯骤雨得到和厂牌公司签约的机会,让你们表演难堪咯?”
“Delay可说是骤雨音乐最重要的部分,从我的吉他声中拿掉Delay,等同摘掉乐团呼吸的树根啊。”
岸田小声嘀咕。然而,其他团员看起来不像是打从心底赞同岸田这番抬高自己身价的评论。
“虽然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难道不能和别人借Delay效果器,或是到附近的乐器行买新的吗?”
“行不通的,Delay的设定很繁复,重新调整要花很多时间。”
“所以我才要你平时多练习,这样就算没有Delay也能好好演奏吉他啊!”
对于小暮突如其来的指责,岸田回瞪了他一眼。
“我的Delay效果器明明就是照你的指示设定的!”
“我编的吉他谱就算不用Delay也能弹奏出一定水平。借口吉他弹不好、把谱改成简单的和弦用Delay遮掩过去的,不就是岸由你吗?这是你擅自妄为的报应。”
“你说什……”
“别吵了,大家冷静一点。”
我赶紧介入两人之间。
“乐团成员不应该互相指责吧?岸田和其他团员都是受害者啊。今天发生的事很遣憾,我也对做出这种事的人很气愤,但总之今晚就先让脑袋冷静一会,再重新振作起来吧!”
骤雨团员明显地对我这多管闻事的局外人感到不悦,但什么话也没说,可能因为我在这些学生眼中毕竟是大人,甚至还是《RQ》的编辑吧。
“……松浦先生好像还没离开,我去问他看看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小暮说完,走出休息室。看来松浦就是厂牌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