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考不及格也要啊……」
当我们聊到这里时,我发现我又想讲大道理了,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纱香见状,无奈地笑了笑。
「……你那已经治不好了,没救了。」
「我无言以对。」
我病得不轻啊,江南同学与西川至少会因为今天的事,而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吧。
江南同学之所以没有回嘴,或许代表「我不想和这种怪咖扯上关系」,她的表情可能也是因为超越吓得倒弹三尺的程度,而抵达莫名其妙的境界了。
事态似乎沦为我藉著受老师所托为由,却失控飙骂的状况。不过,我并不认为自己拥有「受老师所托」这种正当理由。
而尽管我在心中这么想,也无法传达给对方……
「我告诉你吧。」
纱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将手中的汤匙指向了我。
「这大概是遗传啦。」
「欸?遗传?」
「对。」
我从未这样想过,不过妈妈并非爱碎碎念的人。
此时,纱香说出我始料未及的话:
「你想想看我们家老爸的个性。」
「……你说那个邋里邋遢又没什么在思考的老爸?」
「嗯。」
我还真没想到她说的是爸爸那边。
「啊。」
我此时终于心领神会,了解纱香所说的意思了。
老爸很吹毛求疵,咖哩必须煮甜味,又非常挑食,也有一些莫名鸡婆的地方,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我们的方向不同,但或许有些相似之处。
「……真不想要呢。」
「不过,实际上就是这样吧?」
「我不想承认,但又觉得自己似乎能接受,真讨厌。」
我更想改善自己的本性了,原来我就是正经八百版的老爸啊……
我自己也不禁理解「这的确很烦呢」。
「你则继承了他邋里邋遢的个性啊……一想到这是遗传所以无法改善,我就觉得心好累。」
「欸?我怎么会像他?」
「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啦。」
「绝对没有那种事!人家有想很多,好吗?我只是不想耗费力气在没意义的地方。」
「你的所作所为却相反吧。」
「你好吵。」
纱香最为投入的就是电玩了,除此之外的事,都以最低程度的力气完成。
她将欧姆蛋扒进口中,表示多说无益。
「而且啊,你才搞错了心力投注的方向吧。」
「我……」
「我吃饱了。」
纱香嘴角带有酱汁,站了起来。当我指出这一点后,她有些脸红,擦了擦嘴角,又回到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了。
「唉……」
我不禁再度叹息,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了?
或许我的确没有资格指正别人。我并非从小就是一名模范生,也曾大幅搞错投注心力的方向。
──今天格外会去回想呢。
回想起过去的自己,昔日那个无可救药的自己。
我自己最明白自己并非足以训斥他人的人。
……我自己清楚,不可将江南同学的身影与过去身为不良少年的自己重叠,和她针锋相对。
* * *
下一周的星期一,我的脚步有些沉重。
虽然不清楚江南同学会不会来学校,但绝对会与西川见面。我在上周五对她做出极度失礼的事,我原本应该与她一起让话题朝著避免争执的方向发展。
因此,当我抵达教室打开门时,见到西川不在,令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时间尚早,所以或许晨练还没结束,记得她是网球社的。
我走近自己的座位,察觉了。
──嗯?
我感到一股强烈的突兀感,我似乎漏看了什么……
──是我多心了吗?
我自己的座位并无变化,但却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我环顾四周,一如以往,阳光自窗外洒落,窗帘随风摇曳。与我同样提早上学的学生,有人写著作业,有人与朋友闲聊,有人凶巴巴地托著脸颊──
「欸?」
此时,我终于掌握到造成突兀感的元凶。
江南同学在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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