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形式,停下了杰克的手刀。空手夺白刃。不对这种情况应该是空手夺红手。
“逮到了!”
仿佛是蔑视响亮的声音,
杰克轻轻抬起肩膀,以一只右手钓起津轻的身体。
“等……”
没时间说完“等一下”,也没时间松开夹住的手。津轻被猛烈的力道重摔到地板上。跳起来的时候面对的是杰克左手的追击。
摆放于礼拜堂单侧的长椅全受牵累,津轻撞进祭坛。灰尘与粉尘再度飞舞,弥漫笼罩那附近。
回神过来,津轻发现自己背靠着长椅碎块堆成的小山。还活着,手脚也还在。可是站不起来。一想移动身体便全身剧痛。刚才为止的重伤之外,血从胸部下方出现的大割伤没完没了地流出。
相对之下,杰克没半点伤。正充满兴趣地望着微微变红的右手指甲。
“你打出来的伤没复原。”
“……”
“你果然是半人半鬼。”
“彼此彼此吧。”
话语与鲜血一同从嘴里溢出。地板上爆开的血迹,形状与敌人乱糟糟的头相似。
“好奇怪喔。”杰克说。“拥有半人半鬼化技术的,这个世界上应当只有我们。那么,你就是我们创造出来的。但是我们确认过所有被验体都死了……不对,等一下。我记得只有那么一个,手术后逃走的被验体。”
翻找记忆般地仰望花窗玻璃,他下了结论。
“你是,九号吗?头发变青色所以我刚没发现。”
“哦,我也想起来了。”
用那种乏味的数字叫自己的家伙十分有限。
“你是跟老头子一起的助手吧……头发变红色了所以我刚没发现。”
找到了。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但总算是找到了。苦心寻找的猎物。夺走自己身体的一半,还有鸦夜脖子以下所有部分的那伙犯人。
“真惊人。”杰克以没有抑扬的声音说道。“你的鬼浓度太高了。你逃亡之后之所以没有去追捕,是因为我们认为你过不了多久就会死。没想到你竟然死里逃生。为什么来伦敦?”
“是追你们追到这里。”
“追到这里?为什么?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治疗?”
“……”
津轻一边望着地板上扩散的血液,一边思考。
离开日本,来到遥远的欧洲的理由。找把自己变得不是人的家伙们报仇?探究将身体恢复原状的治疗方法?确实两者都有。但是,两者都不对劲。
不经意地,那一夜的记忆苏醒。后台的肮脏休息室。突然现身眼前的,非常美丽的头颅少女。
自己在那时伸出手是为什么呢。
对,因为不死的少女想死。
无聊地说着“这副模样继续活下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所以——
“为了表演呀。”
津轻满是鲜血的脸挤出灿烂笑容。
“杂耍的表演,海外公演。”
觉得似乎透过红色浏海的缝隙,看见杰克在眨眼。
“轻佻的思想。”他轻轻地笑出来。“我好像看错人了。你的思想无法成为我的粮食。”
杰克从裤袋拿出像是火药的圆筒,点燃导火线。对准花窗玻璃的破洞,抛到外面去。红色烟火在中庭上空爆开。
似乎是撤退的信号。
烟火的光熄灭时,杰克背对津轻,急步往门口的方向走。
“不给我致命一击吗?”
“你没这个价值。”杰克头也不回地说。“我不会在没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接下来,要做的事堆积如山。”
看样子对津轻的兴趣已经没了。杰克直接继续往前走,在踏出户外一步的时候,形式上地停下脚步。
“再见了,‘杀鬼者’。”他向津轻告别。“看样子表演就此停止比较好,你的杂耍缺乏惊险。”
红色身影与弧光灯的光混合,逐渐消失。
津轻依然靠着长椅碎块,一时之间待在该处动弹不得。不久后集中残留的体力,一边痛苦呻吟着“好痛喔”一边起身。
慢吞吞地走到礼拜堂的角落,捡起他喜欢的破烂大衣。
西馆 展览室
“杰克好像取得钻石了。”
烟火的红光一消失,莫里亚蒂立刻这么说。
鸦夜为了不让内心动摇为人所察觉,绷紧了脸部肌肉。杰克取得钻石——意思就是,互相争夺钻石的其他人,全输给了袭击犯。保险公司、怪盗,还有津轻,都输了。
莫里亚蒂立起手杖,站了起来。
“时机到了。请容我们先失礼告退。维克多,阿莱斯特,走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