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你们想告退去哪里?桥被你们弄塌了。”
福尔摩斯指出问题点。莫里亚蒂耸了耸肩。
“这言行真不像你呀,福尔摩斯老弟。”
“……?”
“华生医生也别轻举妄动。你们两个加上一个头颅,应该打不赢我们。”
意图想要有所行动的华生,焦急地皱起眉头。尽管莫里亚蒂本人不过是个羸弱老人,但旁边还有阿莱斯特与人造人在。这种情况下光是拦住逃走的敌人就竭尽所能了。
“怪物老弟……不,现在应该叫你维克多老弟?”鸦夜对人造人说。“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敌人。”
“我原本也不是你的同伴。”
“可是,先前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单枪匹马吗?你变成坏蛋的走狗,鸦夜姊姊觉得伤心。”
“我得到了名字,这些人也不怕我。我只是因为觉得心情舒适才和他们一起行动。”他用满是缝线痕迹的嘴唇微笑。“而且,我们应该和善恶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嗯……说的也是。”
就连鸦夜,也不是特别为了正义而追寻莫里亚蒂。
教授背对侦探们,朝着与进入展览室时同样的南馆方向门口走去。护着义足的规则手杖声,阿莱斯特的跳步,人造人仿佛响彻地板的脚步声,慢慢地远去。
福尔摩斯维持单手拿着烟斗的姿势,以水蓝色的眼睛追着那身影。不久,他像是决定要宣战,出声道“莫里亚蒂教授”喊住莫里亚蒂。
“假如你再度创立组织,我们也会再度消灭。我、华生,还有轮堂鸦夜,都会持续追踪你下去。”
“随你们高兴。”
莫里亚蒂在门前停下脚步,转身。
“听说你称我为‘犯罪界的拿破仑’,那说得可真妙。我和拿破仑一样都是要兴起革命,犯罪组织的革命。虽然拥有压倒性的能力,却为人回避、迫害,持续疏远的存在,我会吸收进组织。比现在更繁杂的犯罪,所有阴谋都将成为可能。杰克所完成刚起步的合成兽,我也计划开始量产。这样一来……你们的双脚就追赶不上了。”
看到他的语气和表情,鸦夜察觉到“教授”的本质。
非善非恶——维克多的话语似乎也适合套到莫里亚蒂身上。老绅士心中全无伦理也没有计算得失。不是像制造人造人的珀里斯•克莱夫博士,被科学层面的上进心或是对名声的渴望所吞没。他的心中,只有毫不掩饰的知识层面的好奇心而已。在凹陷眼窝深处,他的眼睛宛如将水倒入蚁穴看会发生什么事,拆解父亲的时钟看会出现什么,重复实验的孩子,残酷地明亮辉煌。
莫里亚蒂敲响手杖,打算再度转身向前。不过途中停了下来。
“对了对了,我忘了说组织名称。”
画蛇添足,轻快地说出口。
“叫做‘夜宴’。以后请多指教。”
南馆 书房
伴随镜链无精打采的挤压声,津轻打开书房的门。
煤气提灯照着的室内笼罩在宛如祭典过后的倦怠之中,墙上的时钟指着凌晨三点。大窗的另一侧是终于恢复博物馆般安静的福克宅。书房深处的桌子与昨日相同,是福克先生与管家帕斯巴德。沙发上夏洛克•福尔摩斯与华生正在喝红茶,后方是雷斯垂德。待客用茶几上放着已经看习惯的鸟笼。所有人看到啪嗒啪嗒地滴着血的津轻后,全瞪大眼睛。
“话先说在前头,就算找我要地毯清洁费我也付不出来。”
“回来啦,津轻。”鸦夜说。“看来你被狠狠修理一顿了,没事吧?”
“没事咳呼……”
“看样子不是没事呀。”
津轻清理嘴里吐出的血,将抱着的大衣丢到地上,一头倒进沙发。华生连忙跑过来,从包包里拿出急救用具。这么说起来记得他是医生来着的。
“这么厉害的割伤是怎么回事?不快点止血不行……你被刀子攻击了吗?”
“有点可惜呢。”津轻闪避问诊。“师父和福尔摩斯先生你们平安无事最要紧,静句小姐呢?”
“我在这里。”
门再度传出挤压声,静句回来了。书房的人们再度双眼圆睁。她的衣服和围裙像是被猫磨过爪子变得破烂不堪,处于以单手勉强遮住胸部的状态。
“鸦夜小姐……我回来了。”
“回来啦,静句。”鸦夜说。“你的打扮变得很性感呢。没事吧?”
“我每慈。”
“看样子不是没事呀。”
静句踩着蹒跚的脚步,倒在津轻的旁边。样子实在奇怪。脸红得像是酩酊,喘气喘得肩膀起伏,甚至感觉散发一种娇媚的味道。
“是催情毒吗?”鸦夜淡淡地洞察。“你都变成这样了,想必是吃了药效非常强的。我是很想抚慰你但很不凑巧我只有一张嘴能用。晚一点再让津轻当你的对象吧。”
“……”
“师父,我觉得静句小姐以非常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老样子吧。”
“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