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伤脑筋。”他摇头。“唉,真的伤脑筋。所谓出乎意料的伏兵。漂亮地让我……”他接着说:“但是——”
眯起金色的眼睛。
“我还不见得会输喔。就跟傍晚的小巷子一样。只要打倒你们我们就能逃走。”
“你是说你打得赢津轻与静句吗?”
“我打得赢。那边那个青发男———我记得是叫做‘杀鬼者’?说是故意输掉,但我那个时候也不是认真的。而且我们这边还有‘巴黎歌剧院的怪人’。我和艾瑞克联手的话无人能敌。对吧艾瑞克……艾瑞克——!”
回头看向搭档的罗苹,得意的表情垮了。“巴黎歌剧院的怪人”正一溜烟从日光室逃走。
“那个混帐——!”
“这么说起来在巷子里的时候他也说过呢,说‘情况不妙的话我就逃走’。”鸦夜揶揄地说完后,下令:“别让他跑了。静句,快去追。”
“遵命,鸦夜小姐。”
静句立即回应,无声无息地开始奔跑。意即,津轻负责的是罗苹。
“‘花筏’虽是逗趣故事却是杰作呢。结局想要故意输掉的人不小心赢了。所以这次——我不会输。”
踏出一步,脖子的骨头作响。
怪盗似乎是想敷衍搭档逃走的尴尬与半人半鬼的压迫感,干咳了一声。
“好好好。那么,就一对一分胜负吧。堂堂正正的绅士决斗……”
“谁打破玻璃的?”
伴随军靴的脚步声,新的声音插嘴进来。
“乱七八糟丢着不管实在是难以原谅,得快点打扫。”
“果然绅士不起来。”罗苹看了看加入者后皱起眉头。“麻烦的来了。”
“我有同感。”津轻也回答。
白色大衣的前襟敞开,现身于月光底下的那个男人。和津轻等人相同,等待罗苹偷到钻石后才开始行动的那个男人。
“劳合社”咨询警备部第五代理人,雷诺•史汀哈德。
“钻石一颗,怪物两个,怪盗一个呀。整理在一起令人感激。这样打扫起来轻松多了。”
他将左手放在腰际的军刀上,流畅地拔出。刀刃有着和保险箱一样的颜色。为了杀死吸血鬼或狼人,混入银的剑。
“放心吧,我爱干净……我会各给你们一刀就结束。”
翡翠色的那双眼睛,散发出与昨日展现给津轻看过的浓重杀气。看样子并非津轻与罗苹任何一方的同伴,而是打算杀死怪物与怪盗两者。
对津轻来说,罗苹与“劳合社”两者皆敌。对罗苹来说亦两者皆敌。
三方混战。
津轻回头看向鸦夜。师父在鸟笼中露出“总之你加油吧”的表情望着徒弟。好一个安逸的立足点。虽然是颗头颅并没有用脚站着。
雷诺银色的头发与剑发亮,一步步靠近。罗苹丢开挂在胳臂上的斗篷,津轻满意地嘴角上扬。三个人还有几步便即将进入彼此的攻击距离,日光室充满一触即发的气氛——
碰嗡——
但是那紧绷,被来自北馆的声音打破。
所有人看向日光室外。仿佛回荡在肚子内的那个声音,非常类似一个小时前听到的爆炸声。
“……”
津轻以怀疑的眼神看着罗苹。罗苹大幅度地摇头。
“不是我弄的喔,我已经没设置炸药了。”
“……”
“不要看我。”雷诺说。“发生什么事了?”
像是回答这问题,传来警员们的喊叫。
“桥塌了!”
“正面玄关的桥塌了!”
“应该是遇袭了。快去支援!”
“桥?袭击?”津轻发出怪声。“等一下呀!没有桥的话我们不就——”
就在差点说出“无法离开这里了吗?”之时,他察觉到了。
这就是目的吗?
不属于怪盗不属于侦探不属于保险公司的神秘一派,炸断了桥将津轻等人关在宅第内。就时机来说,和“劳合社”一样是等罗苹偷到钻石后才开始行动。那么目标应该是——宝石吗?
“好吵的夜晚呀。”
宛如事不关己,鸦夜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异常觉得好笑,津轻也发出“哈哈哈”的声音。
围绕钻石的争斗才刚结束前哨战。
别说是一场纠纷了,看来会有五,六场纠纷。
*
福克宅,北馆。正面玄关前弥漫着带火药味的烟雾。
惨剧。桥的中段遭炸毁,宅第现在完全隔绝于外界。倒下的警员们发出痛苦呻吟,护城河的水面上浮着好几具尸体。
然而,奇怪的是,尸体或伤者中将近半数,受的伤却与遭爆炸牵连造成的伤相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