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华生反问。“红发会”案件莳曾有过仿佛在地下室埋伏了一日一夜的感觉,但实际上那只是将近一个小时。黑暗中对时间的感觉会变得不清楚。
“应该说‘已经二十分钟’了。”葛尼玛的声音道。“紧抓椅子也开始觉得累了。水位大概多高?”
“差不多到装饰部分的高度了吧……啊,摸到了!”
从墙边传来帕斯巴德的喊叫。
“我碰到装饰部分了!福克老爷,请您抓住这里。请各位也往墙边移动!手能有个支撑的话,会比现在轻松很多。”
“得救了……终于到供水站了。”
“你比喻得有够差的,雷斯垂德老弟。我们一直都被供水喔。”
一面听着福尔摩斯的轻松玩笑话,华生一面开始往前方游。马上就碰到墙壁,清楚感受到装饰的凹凸。摸索出正好的地方将身体靠上去,隔了二十分钟总算能够好好喘口气。
用恢复的理智思考。墙壁的装饰从大概三十英尺高的地方开始。那么,现在的水位也是三十英尺。已有相当的水量流入房间。福尔摩斯本来预测的是水在这个时候将会停止——
“等等,声音变小了!”
雷斯垂德说。华生立刻侧耳。
确实——正在变小。本来沨沨地低吼着的水势,稍微减弱了些。偶尔会听到像是混入空气的“喀波喀波”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即将干涸的井的声音。本来如瀑布奔流的强烈水声变成了平稳的河川,再变成司空见惯的水龙头,然后——
“停了。”
以福尔摩斯的声音为最后的句点,大约隔了二十分钟的寂静笼罩“余罪之间”。
已经没有水声。得救了!
虽是盼望的瞬间,但另一种的紧张随即袭来。幸免于溺死,然而自己这群人这样下去将如何?墙壁何时才有人破坏?沉在水中的保险箱平安无事吗?华生明知是徒劳挣扎依然东张西望。
——锵。
突然,天花板传来像是什么互相碰撞的声音。
“怎、怎么了?”
帕斯巴德说。随后,再度响起“锵!”的声音。
锵、锵、锵……断断续续地响着的同时,怪声逐渐往某处远去。
“……?”
仿佛断气的沉默。似乎连福尔摩斯或葛尼玛都不晓得刚才的怪声代表什么,正在不知所措。
就这样又过了五、六分钟。
这次是水面剧烈晃动。
罗苹用更厉害的魔法引发了地震——不可能有这回事。看样子是墙壁受到破坏了。水底的方向看得见光亮。尽管只是勉强能看见的光,但对于忍受黑暗的眼睛来说却耀眼如太阳。
伴随水流声,水位慢慢地下降。
华生从装饰松手,张望室内。其他五人也挨着圆形墙壁的各处:帕斯巴德肥胖的身体喘着气起伏,福克先生的脸色有点差。雷斯垂德和自己一样慌张地动东张西望,福尔摩斯与葛尼玛则是目不转睛凝视水底。
不久,墙壁的洞从水面露出脸来。位于铁门旁出现纵向裂开的洞,是成年人勉强能泌过的大小。应该是有人以传声筒为中心扩大龟裂,接着依靠水压从中裂开的形式开通的吧。
脚碰到地面,接着胸、腰、膝逃出了水的控制。最后留下短短数英寸的水位后,水全流到房间外头去了。
“各位都没事吧?”
警员的声音。华生从洞探出脸,回答了警员。水积在“等候室”向下挖成阶梯状的部分。警员们退到桥的另一侧,大约在桥中间则是劳合社第七代理人的娇小身影。视线看向洞的周围,插着好几支金属制的箭。”
“是你打出破洞的吗?”
“是的,抱歉救援慢了点。”
法蒂玛老样子地道歉。没想到竟然为她所救。
华生湿透的鞋子发出“啾——”的声音,打算离开“余罪之间”。但——
“不见了。”
福尔摩斯的声音让他回头。
水退去的房间里散乱着各色各样的物品:用来代替游泳圈的木椅,熄灭的蜡烛,坏掉的铁网,石造的椅子。
但是,装着八十克拉黑钻“倒数第二个夜晚”的保险箱,已经无影无踪。椅子后方,房间角落,遍寻不着。也没有任何人偷藏起来的迹象。
彻底,从房间里消失了。
“福克先生。”福尔摩斯说。“如果您的手表没坏,能麻烦您告诉我现在几点吗?”
“……十一点三十分。”
忽然,察觉到了。
预告信上写着的模糊犯罪时刻,不自然的三十分钟。
或许那封信,是将水积满房间的时间,还有破坏墙壁的时间全算进去的——
“一月十九日下午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我要收下您所持有的宝石‘倒数第二个夜晚’与保管该宝石的保险箱。”
亚森•罗苹实现了他的预告。
12
华生等人以感伤的心情一个个从破洞出来。衣服浸湿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