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眼眸深处那宛若诉求着“打倒怪盗”的执着正在燃烧。
“我们进去吧,时间宝贵。”
福尔摩斯说。三人进入福克宅。
就在快过完桥之时,华生突然一阵发冷,回过头去。
有人在对向的建筑物阴影处,正在监视着我方——他有这种感觉。
由警员带路,华生三人逐渐深入地下。
阶梯十分安静,华生觉得应该是土墙吸尽了声音。每走下一阶,耳朵内侧就奇妙地冒汗。心想着“现在开始就紧张要怎么办”,华生回头了好几次。
进入宽敞的“等候室”,桥上有许多警员。深处的铁门是开启的。一面点头回应敬礼一面过桥,踏入即将成为胜负舞台的“余罪之间”。
房间内部与昨天差别不大。周围有蜡烛,中央的椅子放着矮人族珍宝——银色的保险箱。一旁也搬了六张木椅进来。聚集围着保险箱的是菲莱斯•福克先生与管家帕斯巴德,警方的雷斯垂德,白天时引人注意的“劳合社”可疑分子雷诺•史汀哈德和法蒂玛•达布尔达兹。
首先福尔摩斯介绍了葛尼玛,福克先生和雷斯垂德轮流打招呼。老警官看来比起欢迎的话语更在意宅第的警备,不断对雷斯垂德提出“警员有多少人?”、“天花板的通风口安全吗?”之类名侦探亦相形见细的问题。
这其间,福尔摩斯环顾室内的成员们。
“‘鸟笼使者’还没到吗?”
“他们刚才已经到了……和福克老爷先到地下去一趟后,又马上回去了。说要转交这个给您。”
帕斯巴德递出一枚信封。福尔摩斯撕开信封,出声念出信件内容。眉头微微皱起。
“‘我们负责不打扰您的地面警备,地底下就麻烦您了’?昨天还那样跟我较量今天就变成这样,真是松懈呀。”
“他们打算守地面上的什么地方呢。”
“他们说是‘塔的上面’。”帕斯巴德回答华生。“说‘那里视野最好’。我告诉他们到最顶楼的方法后,他们两位——不对,鸟笼也算进去的话是三位。总之他们都上去了。”
“……?”
莫名其妙。虽然,那里视野确实是好。
“算了,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做法吧。”
福尔摩斯摺好信纸,收进上衣的暗袋。
另一方面,和雷斯垂德说完话的葛尼玛用力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警备情况应该是看起来几乎完美吧。”
“几乎……吗?”
“防备罗苹的完美方法是不存在的。”
与昨天相同的对话。雷斯垂德伤脑筋地点头了两、三次。
“那么,就先当作是几乎完美吧来确认岗位吧。今晚总共有一百一十一人守着宅第,但我想留在‘余罪之间’的人还是要经过严格挑选比较好。虽然我不是很愿意这么想,但找来大量警员后伪装的罗苹也有可能混进来。”
“我赞成。”福克先生说。“用不着特别准备树木能藏身的森林。”
“那么,最后的要塞就由少数精锐前往吧。首先是宅第的负责人福克先生与帕斯巴德先生。然后是警方代表我和葛尼玛先生。福尔摩斯先生他们——”
“当然要去。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如果在地底下有人受伤,我可以诊疗。”福尔摩斯点头,华生也半开玩笑地说。
“我和法蒂玛去守地上的楼层。”
接着,雷诺说出令人意外的话语。
“这种充满灰尘的地方那怕是一秒我也待不下去。我决定在南馆的书房待命。”
“不好意思,既然学长那么说那我也……”
“因为在那边比较容易围攻偷完钻石的罗苹吗?”
法蒂玛的肩膀抖了一下。雷诺依然以手帕按着嘴角,以宛如鸳鱼的视线射向福尔摩斯。
“有人灌输你这种想法呀。不愧是名侦探,很懂派不上用场的事。”
“除了地动说之外我都知之甚详。”
“去学学哥白尼比较好吧。我们的工作是保护菲莱斯•福克先生的财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我信不过你们。”
“那么,我们不在这里不是更好吗?地底下的警备就交给你了,名侦探。走吧,法蒂玛,别磨蹭了。”
雷诺转身转阶梯走。法蒂玛也一面拚命向众人说着“那、那么不好意思”道歉一面追了上去。
华生的疑心转为确信。果然,劳合社的背后应该有什么目的。“呃,福尔摩斯先生。”雷斯垂德说。“刚刚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用不着在意。就是我们只要逮到罗苹就好了的意思。”
“这、这样呀。”
警官以和方才同样的困扰表情点头。接着似乎重振了心情,说道:
“那么,这个房间只会剩下我们六个人。距离预告的时间还有将近三个小时……”
“早点上锁得好。”葛尼玛淡淡地说。“请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