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呢。”宾利兄说。“但是罗苹也不会输的。有传闻指出他找了‘巴黎歌剧院的怪人’当伙伴。”
“不。”头发乱翘男说。“不管对手是谁,夏洛克•福尔摩斯都会赢。”
“不不不。”宾利弟说。“我们想要替罗苹加油。”
“不不不不不。”头颅少女说。“最后赢的会是轮堂鸦夜。”
就在意见漂亮地分歧之时,马车停止了。
似乎是抵达沙德韦尔署了。奈杰尔折起报纸,犯罪者们发出失意的叹息。
跟平常一样,同事进入马车,舔了舔铅笔。
“现在要做笔录。依序报上姓名和住址。”
“轮堂鸦夜。”头颅少女说。“我住在鸟笼里,不是狗屋。”
“夏洛克•福尔摩斯。”头发乱翘男说。“住址是贝克街两百二十一号之B。”
数秒后。
包含自报姓名的本人在内,马车上的所有人都发出“咦?”的声音。
*
一如某间手杖店所预测的,福克宅前面充满狂欢气氛。
做为被护城河围绕的宅第唯一入口的桥梁旁边,紧闭的正门前报社记者蜂拥而至,试图从贯彻沉默的警卫口中问出意见。看热闹的男女老幼乱纷纷地围绕在外,有的人骑别人的脖子上,有的人爬上煤气灯想要窥视宅第内的情况。走失的小孩哭泣。人们吵架。关于罗苹的议论你来我往,庄家立即开始收钱。被挤出人群的人差点掉进护城河,卖三明治的小贩结队游行。
巴黎的《新时代报》的特派员阿妮•凯尔贝尔,也在这样的喧闹之中。
正在采访英国和埃及共管苏丹一事之时,冒出预告信的消息于是急忙赶来福克宅,但看来不论哪家报社想的都一样。往前一步就撞到别人,往前两步就被往回挤。对十四岁的少女记者而言连靠近桥都十分费劲。
难得收到“鸟笼使者”获邀前来的情报,这样子连采访都无法好好进行。该对总公司的上司鲁尔塔比伊说什么借口才好——
“让开!让开!”
正当阿妮差点垂头丧气之际。大概是老天爷听到祈祷了,人群分成两边。
仿佛摩西横越阿妮一群人前面的,是黑色涂装的大厢型马车。
“真奇怪。这是押解犯人的马车。”
不知道是谁指出这一点,嘈杂的声音扩散开来。肮脏的车体上写着“沙德韦尔署”。
只有小小的毛玻璃车窗,看不见里头的样子。
马车的车轮边发出挤压声边前进,然后停在桥前。
一开始下车的是惶恐至极的警员,他对桥的守卫说了些什么。随即正门开启。
接着,四位人物,自马车中现身。
就像是在表示自己对周围视线一类的毫不在意,挺直腰杆子光明磊落地步行,乱翘的头发往后拢眼光锐利的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一边露出有些心情不好的眼神东张西望,一边追上搭档,人中的胡子和头上的帽子是注册商标的男人——约翰•H•华生医生。
拿着蕾丝罩子覆盖的鸟笼,浮现不适宜的笑容悠然自得地前进,一头青发身穿满是补丁大衣的男人——真打津轻,以及鸟笼中的轮堂鸦夜。
然后,冰冷得彻骨面无表情,踩着规律的步伐跟在他们后面,女仆模样背着长枪般行李的女子——驰井静句。
习惯案件的记者们,闲逛看戏的市民们,一时之间全愣愣地望着这四个人。
他们过桥,笔直地往福克宅去。慢了一拍,为了捕捉他们的背影,摄影师的闪光灯接二连三亮起。
“为、为什么是搭运送犯人用的马车……”
阿妮无法理解。一旁的记者也回答“莫名其妙”。
“虽然莫名其妙,但这应该会是件大案子。”
完全同意。送出预告信的怪盗,搭乘犯人用马车抵达的两组侦探。阿妮不觉得会平凡地落幕。
伴随着暴风雨将至的预感回头望向群众的阿妮,却在人群非常后面的地方,发现一个情绪没有起伏的人。那个人像是确认了什么点点头后,没半点微笑地离开。
戴着帽子遮住右眼的,白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