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没有用槌子敲打桩子。而是徒手,只靠手臂的力量便将桩子打进汉娜夫人的胸口。所以,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时间,都没有听到声音。”
城堡里的人们露出能够接受这说法的样子,没有特别针对谁只是互相点头。没有发出声音,是因为没有以槌子敲打桩子。仔细一想,是个用不着思考,极为理所当然的答案。可是——
“不用木槌或铁锤敲打桩子,而是徒手处理。就像刚才说的,这是脱离常识的行动。仓库也有木槌或铁锤,即便凶手是双手空空入侵,应当也能轻易拿到槌子。再说,被害人在睡觉,靠近的凶手应该也有充足的时间能够拿好槌子准备吧。然而,凶手却没用槌子敲打桩子。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我最先拟定的假设很单纯。徒手打进桩子,是因为不要让在附近房间的人们听见声音吗?我想如果听到敲打什么的声音,大家很有可能起疑心,那么凶手的行动就能说得通了——但,这次的案子,关于在那间房间杀害汉娜•戈达夫人的情况又如何呢?”
鸦夜以别有涵义的说法扫视室内一周,视线停在站在角落的中年管家身上。
“阿尔弗雷特先生。”
“什,什么事?”
“请您照我说的想象。三天前,用过午餐的您正在办公室工作。什么案子也没有,一如往常平静的中——不对,是平静的夜晚。这时,传来‘锵、锵’的铁锤敲打声。告诉我,您会觉得那是什么声音?”
阿尔弗雷特提心吊胆眼神游移,但几秒钟后,像是突然想到一般地回答:
“我会觉得……啊,对,我会觉得是太太正在修理家具。”
“原来如此。那么,库洛托呢?你在房间的时候,要是听到双亲的房间传出‘锵、锵’的铁锤声,会觉得是什么声音?”
“和阿尔弗雷特一样,觉得是母亲正在修理家具。”
“其他人呢?假如汉娜夫人的房间传出铁锤声,在你们之中真的有哪位会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家人和佣人,没半个人答得出来。
“汉娜夫人的兴趣是修理骨董。去世的那一天也是正在修缮搬进房间的五斗柜。听说各位在城堡里,每天都听到铁锤或木槌的声音。假如不知道这回事,进入房间看到正在修缮的五斗柜也能轻松推测出来。”
“实际上我也是这样。”
津轻这么说,鸦夜几乎要点头。
“没错,连第一次进入房间的我的助手都知道这一点。何况是对城堡里知之甚详,连戈达勋爵与汉娜夫人的习惯都熟知的凶手,我怎么也不认为他不知道夫人的兴趣。这样一来,在那个房间杀害汉娜夫人,凶手不就完全没必要在意槌子的声音吗!”
少女自若的声音,又下了另一个结论。
“提防发出声音这条线看来可以暂时拿掉。来想想其他更有可能的假设吧。例如,凶手的手臂受伤了,所以无法拿槌子怎么样?这也说得通,但实际上视为问题讨论则颇为奇怪。我不认为意图杀害吸血鬼的人类,会在那种不周全的状态下决定入侵城内,就算硬要入侵,想要完美犯罪再彻底脱逃应该是非常不可能的吧。凶手应该是身体无伤的健康状态。证据就是,大衣的袖子两边都卷得好好的。”
为何凶手不能使用槌子?问题不在案发现场的情况,也不认为是凶手本身的身体有问题。那么——
“那么,最有可能的假设就是像接下来说的这样:凶手不能用槌子的原因,是因为桩子本身有问题也就是说,是不是用槌子一敲,桩子本身就有可能坏掉?”
在这里,鸦夜等待听众的理解。城堡里的人们,露出虽然听进去但无法理解的表情,全皱起了眉头。
“这不可能呀。”
不久,拉乌尔代表所有人说道。他差点笑出来。
“因为,桩子的材质是银吧?那样子,用力敲的话可能多少会变形,但也不可能坏掉。”
“一点都没错。因此以这个假设为基础思考下去,便会得到更加独特的结论。凶手使用的凶器不是银桩,而是其他材质制成的其他桩子。”
“咦?”
听到这话,戈达勋爵终于忍不住愣愣地出声。
凶器不是银桩?推理的进程懂是懂了,但不可能有这种事。
“轮堂小姐您在说什么?我的确在仓库看到那个桩子了……”
“您看到的是沾了血的银桩,还有在房内遭到杀害的汉娜夫人的伤口。就只有这样而已。明明不是掉在现场,却因为沾了血这个理由就认定那是凶器的想法太随便了。凶手使用和银桩尺寸类似的其他桩子,这是非常有可能的。顺带一提假如是那样,那我一开始提出的第五个问题也就有答案了。凶手为什么将银桩放在仓库?答案很简单,因为那个桩子没有被带到案发现场,一直放在仓库里面。”
“……”
不死少女的声音在头盖骨中回荡。双脚几乎要站不住、未曾有过的感觉,正在袭击一百八十岁的吸血鬼。
“意思是银桩沾着的血是伪装吗?”
“已经出现这个可能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别的桩子是怎么回事?”
“槌子一打就坏的脆弱材质做的东西。例如说,木头或玻璃之类的。”
“太离谱了,轮堂小姐。”
戈达勋爵牢牢地盯着头颅,耐心地说。
“既然人们称您是专查怪物案件的侦探,那么您应该明白吧。能够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