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这次的沉默远比先前的任何一次来得沉重强烈。城堡里的人们表情结冻着,只有眼珠动了动彼此互看。自己这些人遭到怀疑?凶手在这群人之中?戈达勋爵忍不住带着苦笑摇头。
“怎、怎么可能?哪有这么愚蠢的事……”
“好了,拉乌尔,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毫不在意,鸦夜重复问题。音质比刚才更多了点压迫感。
“如果你答不出来,我就判断是因为你有不能说的理由。”
“……我和哥哥相反。我直到一点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是,案发的时间我都和父亲在一起,我不是凶手。”
“但是,戈达勋爵确认过仓库后到你出城去,这当中有一点点的空档。”
“就算吸血鬼动作再怎么迅速,也无法在一分钟内杀人。”
“这是当然。我只是在忠实陈述证词而已。对了,刚才我听戈达勋爵说过,你的房间是在案发现场的正对面。你待在房间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对向有什么动静?”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样呀。谢谢你的配合。那么,接下来我要请教吉赛儿小姐。”
或许是没料到矛头会指向自己,年轻女仆发出痉挛般的声音。
“什、什,什么事?”
“请问您在零点半午餐结束后,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我、我在午餐过后,独自在厨房收拾善后,一点时到洗衣房去……每天,都是这样。”
“库洛托说他把夏洛特小姐交给您照顾。”
“对、对的。我在去洗衣房的路上遇见他们。夏尔小姐一脸无聊的样子,所以我边洗衣服边唱歌给她听。”
“连我的房间也听得到歌声。”
带着苦笑,库洛托发牢骚。
“你的听觉真是敏锐呀,库洛托。我愈来愈喜欢你了。那么,吉赛儿小姐,所以你从一点到案子被发现的那段时间,一直和大小姐在一起对吧?”
“我记得,我去了一趟厕所。不过,只有一、两分钟。除此之外我一直和大小姐在一起。”
没有把握地回答过后,可能是后悔老老实实地讲了太多话,女仆涨红了脸。鸦夜则只说了句“原来如此”。
“夏洛特大小姐,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在三天前,和库洛托分开之后,就一直和吉赛儿小姐在一起吗?”
无情鸟笼的正面,转向四岁女孩。年幼的吸血鬼似乎一时感到困惑。
“……嗯。我跟吉赛儿,一起唱歌。”
不久后看了看站在后方伺候的女仆,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单就她能听懂问题这一点,可说是答得好。
“好,谢谢你的回答。那么,最后是阿尔弗雷特先生。请问您在午餐过后,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津轻将鸟笼转向静句左边的座位。连资深管家也有些微不安,无力地回答:“我到地下的办公室去,调整老爷的行程。除此之外,没有做别的事……”
“也就是说,您一直是独自一人吗?”
“正是如此。”
“您在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完全没听到。”
“谢谢您的回答。”
只用声音礼貌地道谢后,对城内成员的询问结束了。
津轻将鸟笼恢复成原本的角度,鸦夜统整结果。
“好了。这样一来,一点过后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缩小范围到两个人了。一直关在办公室里的阿尔弗雷特先生,以及待在自己房间的库洛托。”
“岂、岂有此理!”
“喂喂喂,饶了我吧……”
“轮堂小姐,请别这样!”
被指名的两个人以各自的方式表达愤慨,戈达勋爵也激烈反驳鸦夜。
“库洛托不可能杀害母亲。而阿尔弗雷特也跟随我这么多年了,他和猎人那样的其他人类不同!”
“戈达勋爵,我刚才应该已经解释过了。这个案子,如果下结论是来自外界的袭击,令人无法接受的地方太多了。”
“那个是……可是,即使如此……”
这时响起“铿”的声音。
那是受不了紧张气氛的夏洛特,放下汤匙的声音。跳下椅子绕过餐桌,幺女一脸烦闷往走廊跑去。
“啊!夏洛特小姐!”吉赛儿卷起围裙,一溜烟地追了上去。自言自语“我受够了”后,库洛托也从座位起身。拉乌尔一动也不动地视线向下看着已经空了的盘子,马鲁克则似乎是觉得难受而缩着身子。
最后替午餐结尾的,乃是津轻“承蒙招待”的轻浮声音。
“刚才的热水真是好。”
“这说法好像是人在泡澡呢。”
“不,我的意思是这热水很好喝。不过和吸血鬼一起围绕餐桌用餐还是第一次呢,虽然是兽血,但是那样装盘感觉就像是高级料理,真是不可思议。说是血厚于水,也许其实味道挺好的。”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