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戈达勋爵再次询问。鸦夜回以“关于这一点呢”不明确的低语后,说:
“喂,津轻。”
“是的,师父。”
“假设凶手是从外界潜入,你给我说说看犯罪的过程。”
“小事一桩。”
津轻点点头,干咳了几声。然后突然朝气蓬勃,以令人佩服居然不会咬到舌头的气势开始娓娓道来。
“在城附近等待犯案机会的凶手,确认戈达勋爵出城后,潜入玄关大厅破坏仓库的锁拿走里面的银桩。蹑手蹑脚来到这个房间偷看里面,发现夫人的头发披散在椅子上。心想好极了靠近椅子将银桩用力打入心脏!”
自己比出刺进自己胸口的手势。实在是个糟糕的兴趣。
“睡着的可怜汉娜夫人当场死亡,血喷到凶手事先准备好穿着的大衣上。但是残忍的行径还在继续,凶手取出玻璃瓶将圣水咕嘟咕嘟泼洒在夫人身上,进行老套的净化仪式。心想好了工作做完了赶快跑路吧,丢掉大衣和玻璃瓶立刻逃离此处,将沾到血的桩子丢进仓库后出城。听说戈达勋爵他们是在南侧森林,所以凶手应该是逃到延续到闹区的西侧森林,要不然就是迅速逃往瑞士边境的方向,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报告到此结束。”
“辛苦你了。戈达勋爵,您觉得这说明如何?”
“讲述方式太闹着玩了。”
戈达勋爵瞪了津轻一眼,鸟笼似乎很是愉快,发出嗤嗤的笑声。
“非常抱歉,我晚一点再好好骂他。除此之外您有何看法?”
“犯罪的过程,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这样呀。不过对我而言,这犯罪流程我怎么也无法接受。”
“咦?”
“确实这案子,凶手看来是从城外入侵的。实际上,警方和报纸也都下了是吸血鬼猎人做的这样的结论。但是假如真是如此,便会产生好几个疑问。大致区分一下全部共有七个问题。”
“有七个这么多?”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戈达勋爵直盯着鸟笼。当然蕾丝罩子毫无变化,也不知道里头的鸦夜在想什么。
“津轻,手指竖起来。”
“好的。”
一脸笑容回应,津轻竖起左手一根手指。鸟笼中的鸦夜配合这动作开始说话。
“首先第一个。为何汉娜夫人没有醒过来的样子?她和您或公子们一样都是吸血鬼。虽然是正在睡觉,但对声音或气味的敏感程度可是强过人类数倍,没有发现来自外面的袭击者逐渐靠近实在是很奇怪。”
“这是……因为,对方是个技术高超的猎人吧?”
戈达勋爵心想着“这你不是心知肚明吗?”反驳,鸦夜仿佛是在点头,发出“哦”的一声,接着说道:
“那么第二个。为何凶手不是挑太阳出来的大白天行动,而是特意在夜晚入侵城内?吸血鬼白天时力量会减弱,这是连小孩都知道的常识。技术高明的猎人应当更懂才对。如果想杀汉娜夫人,挑白天下手绝对是更稳妥、更安全吧。尽管如此,为什么还是挑其他吸血鬼正在活动的半夜?”
“白天我们也会彻底紧闭门窗,所以凶手放弃了吧。大门或后门都会锁上好几道的锁……”
“原来如此,意思是凶手没有办法破坏那些锁了。可是凶手不就有办法扭断仓库的锁头?”
“……”
这次反驳不了。
“第三个。”鸦夜继续说道。津轻同时竖起三根手指。
“为何凶手要将装圣水的瓶子放在案发现场。用来防止血溅到自己身上的大衣就算了,瓶子也不是什么会变成负担的东西,既然掉在那种显眼的地方,所以我不觉得是不小心掉的。特别放在那里再离开,让人不得不说十分不自然。
第四个。为何凶手知道仓库里面有银桩?城内并没有凶手四处翻箱倒柜的迹象。因为打从一开始,凶手就猜到银制品和园艺工具与打扫用具一起收在玄关大厅角落,那像是小储藏室的仓库里面。一般来说,会想到那种地方有银制品吗?除此之外,凶手还能准确推测汉娜夫人所在的房间还有她打瞌睡的时间,这我也无法接受。还是说,戈达勋爵您曾经跟什么人滔滔不绝提过城堡内部的各种大小事情?”
“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那么,就很不对劲吧。”
鸦夜冷酷地断定后,说:
“第五个。为何凶手要将刺入夫人身体的桩子拔出来,放回原本的仓库去?凶器就跟其他东西一样,丢在现场直接跑掉应该轻松多了。即使逃走的时候要横越玄关,但是专程回去仓库除了费工夫之外什么都不是。还有这件事情更能强化第三个问题。为何会想把银桩放回原处,自己带的瓶子却丢在现场?”
回神过来,戈达勋爵已经对鸦夜的话听得投入。
刚到没多久的侦探,接二连三说出至今为止不曾察觉到的案件怪异之处——不仅如此,尽管淡淡地点出问题所在,看不见里面的说话鸟笼实在离奇。荒诞至极的对象,竟提出周密的分析,此一场面满是矛盾。
这种说明不了的诡异,让身体麻痹。
“好了,我最想关注的是第六个问题……”
“师父,我很伤脑筋。”
“怎么了,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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