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就是那些家伙要制造同伴时,并不会吸血啰?’
‘没错。’
‘什么呀,我一直以来都搞错了。讨厌,为什么不早一点跟我说啦你人也很坏。’
‘是呀。所以,我现在跟你道歉了。’”
“……”
“……”
“……”
结冰般的沉默流逝。
“这个人,刚刚在说什么?听起来像是东洋的话语。”
“请您别放在心上。这家伙的兴趣就是花工夫和时间讲无聊事。”
“无聊事这种讲法太过分了呀,师父。我可是竭尽所能思考想要让戈达勋爵露出笑容的。”
“就算你用日语说应该也传达不了吧。”
“不用日语说就传达不了吗?”
“要让我露出笑容?轮堂小姐,他在说什么?可以麻烦您翻译吗?”
“就别管他了,对心理健康不好。对了,房间还没到吗?”
吓了一跳往前看,已经走到走廊很深的位置了。
戈达勋爵说了声“在这边”,立刻打开面前的门锁,请侦探与助手进入案发现场。然后加强提灯的照明,好让整个房间能看得清楚。
空间从门开始往右侧深处延伸,长方形的房间。右侧和左侧的墙壁,整面都是延伸到天花板的书架,对向的墙壁则挂着一双剑装饰。虽然那天花板附近有扇为了取光而设的小窗,但对戈达一家来说是没必要的,便以木板钉住封死。室内虽然潮湿,不过打扫很仔细并没有霉味。
房间的深处放有沙发、凳子和矮桌。中间铺有垫子,和钉子与工具类摆在一起、不合场所的尚未完工的五斗柜,四平八稳地镇守在上面。女儿的玩具像积木和玩偶之类散落四处。还有正对着门的那张引人注目的太师椅,和三天前一样背对着这里摆放着。
“真是间好房间。”
不知是奉承还是真心,津轻说道。
“您的兴趣是闲暇时自己做木工吗?看起来像是还没做好的棺材。”
“这不是棺材,这是五斗柜……有这兴趣的不是我,是内人。汉娜喜欢修理骨董的东西。每次从城堡的废墟找到陈年家具,都会搬到这里修缮。以前,整个房子常常回荡着铁锤或木槌的声音……”
戈达勋爵一边放下提灯,一边忧郁地低下头去。以后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了,这五斗柜应该也不可能完成了吧。
“门锁,是从案发后就保持原状吗?”鸟笼传来声音问道。
“是的。因为我想保存现场比较好,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开门。”
“尸体也是原状吗?”
“不是。因为吸血鬼的尸体腐烂得很快,已经下葬了。不过家里有相机,我拍下照片达到保存现场的效果。”
“太棒了。处理得这么漂亮,巴黎市警方也会吓得脸色发白吧。”
“我不是因为喜欢才拍的……虽然不是能拿来自夸的事情,但吸血鬼活得久对这方面的事情也就自然——”
“习惯了?”
“……是的。”
“感觉我可以跟你当好朋友。”
不知为什么,鸦夜开心地这么说。徒弟的态度以及师父的言行,全都莫名其妙。戈达勋爵叹了一口气。接着,一面感受市长送的礼物终于派上用场的讽刺,一面从胸前的口袋拿出洗好的照片。
彻底变了个模样的妻子,被详细地纪录在那上头,简直到残酷的地步。手脚无力下垂的一具尸体。脸部虽平静地宛如安睡,但嘴角挂着一道血迹。贯穿胸口中央的正圆形伤口流出大量的血,变成好几条暗红色的河往下腹部扩散。尸体虽穿着家居服,但由于遭到泼洒圣水,导致胸口以下的肌肤微微透出来。渗入家居服的圣水灼伤了整个下腹部,伤口的缝隙随处可见,更显悲惨。
接过照片的津轻,自己看了一会儿后将其拿到鸟笼面前。看样子蕾丝罩子是为了让里头可以透视外界的设计。
“师父,怎么样?”
“镜子映照不出吸血鬼,照片拍不出吸血鬼,这些也是迷信。”
“我不是在问这种事情。”
“胸前的伤口直径将近十公分。是桩子刺穿的应该无庸置疑。我觉得伤口左方比起右方似乎出血少了一些,为什么?”
“是尸体向右倾斜的缘故吗?”
“照片看来尸体是坐得不偏不倚的……好,这一点先不管。夫人的表情很平静,身体也没有挣扎的样子。戈达勋爵,汉娜夫人当时应该是在睡觉吧?”
“对。她没有发出叫声,应该也是因为是在睡梦中吧。”
没有痛苦就那么死去,好歹算是种幸福——戈达勋爵再度低下头去。
“是当场就死亡吗?”
津轻向鸟笼询问。
“看来也没有因为痛楚而醒来的迹象。应该可以视为几乎是当场死亡……这么一来,凶手一次就将桩子刺入心脏吧。那力气可是大得惊人。”
侦探在蕾丝罩子当中,仿佛自言自语地低声道,接着又说:
“可是,戈达勋爵,吸血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