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说的话应该是血浓于水吧。”
“浓?鲤鱼我不太吃,毕竟有腥味。3”
“血也一样有腥味呀。”
“对哦,怪不得血比水更腥。”
“只要跟你一开始就没完没了。静句,你说说话呀。”
“请死了去当鲤鱼饲料吧。”
“你、你太冷淡了,而且好无情……”
午餐过后,离开气氛变得极为尴尬的餐厅的侦探一行人,在居馆的走廊步行。拿着鸟笼的津轻,还有背着如长枪的行李的静句。映在墙上的影子只有两道,交谈的声音却是三人份。
“对了,师父。搜查的进展如何?”
“基于事实进行逻辑推理的结果,有两个矛盾的条件互相抵触,目前我正在研究。”
“搞不清楚呀。”
“对,就是搞不清楚。你很懂嘛。”
“可是,刚才师父明明说得那么得意。”
“我说话也有部分的目的是调查不在场证明,不过几乎都是在争取时间。我一直在观察城堡里的人们。结果却出乎预期。”
“……?”
津轻转向静句,露出“怎么回事”的表情。静句似乎也没有头绪,面无表情地歪着头。
“好了,该怎么办呢……总之,静句。”
被喊名字的女仆敏捷地回过头。
“是的,鸦夜小姐。”
“你去监视那两个佣人,特别是那个女仆。”
“要是她意图逃跑呢?”
“我想应该不会,但要是有个万一你就困住她。”
“遵命。”
以简短话语回应并恭敬地鞠躬后,静句转身返回餐厅。一边对她挥手,津轻一边询问提高到胸口附近的鸟笼:
“佣人是凶手吗?”
“现阶段是最有嫌疑和第二有嫌疑的。不论如何,其他人要行凶很难。戈达勋爵和库洛托都是……”
“你说我是什么?”
走廊深处传来声音。
津轻回头,库洛托本人正靠着墙等着。和方才用餐时截然不同,苍白的脸没有浮现任何表情。
“哎呀你好呀。心情如何?”
“侦探,你们错了。”
没有回应招呼,他步步进逼。
“我没有杀母亲。”
“哦。”
“意思就是,我不是凶手。”
“哦哦。”
“你们这是徒劳无功。”
“真不凑巧我还不累身体不痛。”
靠近到鼻尖几乎要相碰的距离的库洛托,瞪着津轻的眼睛。
“那就……现在开始可能会痛吧。”
他揪住津轻的前襟,使劲将津轻压在墙上。
“砰”的一声,沉沉的重低音回荡在整条走廊。突然受到撞击,墙壁的石头产生裂痕,原先积累在缝隙内长达五世纪的尘埃满天飞舞。库洛托按压着对手,接着拖拉摩擦着将那只手往上移动。津轻的双脚离开地面。
“不要得意忘形了。我老爸虽然在宣誓书签名,可是我没放弃当吸血鬼。”
“……”
“我可以轻轻松松折断你的脖子。”
“我会铭记在心的。”
脖子被勒住的津轻,回应虽带着痛苦呻吟之感却毫无畏惧,甚至连嘴角的微笑都没有消失。
似乎是感到扫兴,库洛托一副“我一定会再揍你的”模样松开手,皱着眉头沉默地消失在黑暗中。津轻和刚才送走静句时一样,对着库洛托挥手。
然后一边拍着大衣上的灰尘,一边问道:
“师父,您没事吧?”
“虽然有点晃,不过和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尝过的地狱相比,还算可爱。”
“哈哈,那个真的是够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被威胁了呀。”
“是被威胁了。”
“他呀,是凶手吗?”
“那么断定的话就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他的手干干净净的。”
听了鸦夜的低语,津轻忍不住看看自己包在手套内的手掌。
“这次开始看手相了呀。这样子就是真的打算不当侦探啰。”
“要不要先买好水晶球呀……用餐时,我一直在注意观察吸血鬼们的双手。但是戈达勋爵、长子、次子,还有那个可爱的幺女,每个人的手都干干净净,没半点伤。”
“然后呢?”
“然后就跟刚才说的一样,‘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