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巴黎的记者有何贵干?”
“虽然根据警方公布的讯息,案件正在持续搜查,但这是真的吗?”
“持续搜查?真是愚蠢。根本就跟被迫停止一样。”
戈达勋爵皱起眉头,非常不痛快、毫无顾忌地说。
“只定出个‘这是猎人干的’这样的结论,根本无意去追查凶手。这是对我们该有的态度吗?我已经超过二十年没喝人血,也替城镇兴建了工厂,甚至在星期天晚上还全家一起上教会!”
“就您本人的认知,这是所谓的对于‘亲和派’吸血鬼的社会面的歧视吗?”
“一点都没错。你说你是巴黎的记者?那你就写‘戈达勋爵对警察的处理态度感到愤慨’。给我写‘非常愤慨’!”
“好,我一定写……”
由于采访时又有一名同业靠近,阿妮以后退步赏了对方脚尖一记。对方发出“啊呜”的怪声,戈达勋爵对其投以怀疑的视线。
“请您别介意那个人。对了,出事时您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我和次子拉乌尔在南方的森林狩猎。”
“狩猎?呃,意思是为了吸血吗?”
“我是去猎野生的鹿,并没有袭击人类!请不要特意误解我。”
尽管听见提醒,但阿妮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耸动的小标题。“妻子惨遭毒手的当下,丈夫正在夜晚的森林里追求鲜血”。
“好了,你问够了吧。我还得去见审判官。”
不知不觉中走完了回廊,两人来到马车面前。阿妮急忙喊了声“请等一下”,让开门打算上车的戈达勋爵停住。
“最后请让我再请教一个问题……刚才,您说警方的搜查跟被迫停止一样,那么您打算如何查明真相呢?”
“我拜托管家,去报纸刊登征求侦探的广告。”
“私家侦探吗?反应如何?”
“因为只有一组报名,所以我打算委托他们。是两位东洋人,好像叫做‘专查怪物的侦探’。”
迸出意料之外的词汇,让阿妮差点掉了手里的笔。
“专查怪物……您说的该不会是鸦夜•轮堂?津轻•真打和鸦夜•轮堂?”
“嗯,我记得是这样的名字没错。我完全没听过他们,没抱太大期待。”
不满地丢下这些话后,戈达勋爵关上马车的门。车轮开始转动时,听到他对着记者们口出恶言:“我要在城四周拉上铁蒺藜!”
阿妮目送马车逐渐消失在森林里,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好一会儿。一旁刚才的胖男人边气喘吁吁地骂着“可恶,让他给跑了吗?”,边追过来。
“唷,大小姐好像进行得挺顺利的。戈达勋爵说了什么?”
“他说他委托了侦探……”
“侦探?哪里的?”
“不得了了,要发电报给总社……得通知鲁尔塔比伊先生……”
已经和同业们的脚尖、还是耸动的小标题都无关了。东洋人双人组,专查怪物的侦探。阿妮十分清楚他们的事情。以前也曾经见过一面。阿妮即使努力想冷静下来也忍不住面泛微笑。
无视死心的胖男人在耸肩,阿妮低声自言自语。
“‘鸟笼使者’要来了。”
3
“车夫先生,车夫先生。”
“老爷有何吩咐?”
一面鞭打两匹爱马,车夫马鲁克一面将长满胡子的脸转向后方。打开通话用的小窗,男乘客探出脸。
“会不会太晃了?”
“因为,这是乡间小路。”
才这么一回应,似乎是压上了更加不平的路面,车体一瞬间飞过空中。遭到弹开的枯叶碎片,宛如小石子飞来黏在车身侧面。四轮的厢型马车,正在平常绝对不会经过的森林之中全速狂奔。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喀喀喀喀我屁股都痛了胸口也闷闷的……我就算了,我这人还满习惯粗鲁的所以一点也没关系,但我师父已经难过到受不了说快吐了,师父嘴巴讲出的只有牢骚和斥责就有充足的时间,要是继续下去师父嘴巴冒出其他东西我就伤脑筋不知如何处理了。能够麻烦您再稍微放慢,慢慢地让马车前进吗?”
“就快到了,请忍耐一下。”
在这等晃动中,竟能不咬到舌头喋喋不休。马鲁克心中一边惊讶一边粗鲁回应。
“而且,一开始说要尽快赶路的可是老爷您呀。”
“那么,请您尽量慢慢地赶路。”
“请您别说不讲理的话!”
“够了,津轻。”
男人背后传来另一个声音。耳朵听着舒畅、爽朗的少女声音。
“啊,师父,您好点了吗?”
“是没有很好啦,但既然是快到了我就忍忍吧。而且仔细思量过后,我就算想吐也没办法吐。”
“哎呀,这样就被驳倒了。”
“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