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处置,也未曾想竟会搬到庭院藏匿,想来这回她的火气尤为旺盛了呀」
「可你这不还是能把信送过来吗,看来已经成功说服Shou小姐了吧?」
「非也,其人被响声吓破了胆,头颅正撞庭木,已然昏厥在地」
「啊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还有气儿吗?」
我连忙着急地确认伤情,而静那边则是——
「不劳挂心。毕竟此人早已昏迷成性」
——如此毫不客气地答道。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在宅邸的庭院之中,在藏于树荫之下的书桌一旁,连椅子也没有、只能站在桌前写下书信的少女模样。只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失为一幅气质娴静的画面;然而少女的身旁,还躺着她那位惨遭警铃袭击而昏迷不醒的姐姐大人。
「那还真是抱歉了呀」
「还请不要过于介怀了。关于书信一事,我此前料想迟早会引发注意,不曾想竟会以这般粗暴行径从中妨害,实在是伤透人心呀。今日本欲亲手送上Yiliu姐姐所教授的点心,结果安排都被全盘搅乱,着实令人愤慨」
「你说的难道是可丽饼?那个已经被Shou小姐送过来了哦。虽然她好像很生气呢」
「哎呀,原来如此。起初在家摸索试做之时,她也不过指责我嘴边脏污,一边用手帕擦净一边唠叨不停;自从大量购入小麦粉、顺便借用店铺以来,她便认定我多半是加入何等诈骗团伙,于是从此胡闹不断。Shou姐姐所拿的那份,想必也是从店里购得的了」
「等下、店里有的卖?」
「是也。我有请同级清水同学家的和果子店相助,经店家渠道入手原料,并领受了做鲷鱼烧专用的加工前的铁板,还请到女校的各位同学轮流协助。连那位清水同学,也扬言可要借此把店铺开到东京去呢」
仔细一看,我才发现之前那份可丽饼的包装纸上,从右往左地印着“果铺清水”[3]的字样。
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也难怪寿寿小姐止不住要疑神疑鬼了。
我顺手搜了下“可丽饼 历史”,转眼弹出介绍。可丽饼以面向日本人的形态被引进,据说要追溯到1977年原宿的可丽饼专卖店一号店开业的时候。
……我的预感不幸命中。这下是不是糟糕了呀?一口气提前了差不多六十年啊。
改变历史、时间悖论,还有那些我搞不清楚的叫不出名字的情况。会不会我现在走出门外,就发现神户的街景已经变样,甚至连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也迥然不同了?
好嘞。
总之我的第一反应是尽可能地逃避现实。
「说回来,你可真厉害呀!虽然我还没吃,不过看起来就和现在的没什么区别呢」
「将饼皮做到又薄又不易破的厚度,实在颇费功夫,能蒙赏识,实在荣幸之至呀」
「看来你果然喜欢甜食呢」
「是也。思虑之时若无甜味相伴,必将头痛欲裂,此乃天性使然」
这与其说是什么喜欢甜食,还不如说是头脑运转消耗能量过多、导致葡萄糖摄入不足了呀——我努力压下了吐槽之心。
「甚至都开起店来了,真厉害。这我可连想都不敢想呢」
「仅是一份售价五钱的生意,盈利之微薄只可谓聊胜于无。不过,Yiliu姐姐与学友开怀共享可丽饼的相片,实在动人无比,而我由此也想亲眼一睹」
「也想看到和朋友们一起吃可丽饼?」
「是也。我无法再等上百年之久啊」
……虽是她轻快写下的简短文字,我却从中感受到了重量。对于这个总是紧盯着未来的女孩而言,那个如何伸手争取也无法触及的百年后的世界,已经是她就算要改变历史也想纳入手中的憧憬的对象。
「那么,为了回应你的心情,请收好这些来自百年后的赠礼」
话一写完,我开始把自己带来的书、音乐播放器和大量的甜点等一一塞进抽屉,将它们送往大正时代。每送去一样,对面就像连珠炮一般,接连不断地送回写满惊叹和赞美的信纸。漫画是「若有此物相伴,清少纳言[4]何须踌躇,定早已跳出佛门也」,音乐播放器是「心中为之狂喜,战国武将幸获火绳枪[5]亦不过如是」,马卡龙是「宛如桃花源中仙木所结之实」,等等等等。
而我这边,则是一并欣赏着静送来的明信片和邮票上美丽的图案,一边把之前寿寿小姐送来的可丽饼塞进嘴里。虽然已经冷掉,尝起来倒是正常的巧克力味,不过鲜奶油的口感还没有完美还原,所以嚼起来就像海绵一样松松垮垮。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很美味。毕竟我已经很久没和朋友在外游玩,从那次文化节以来就再也没吃过可丽饼了。
静向我热心求问、得知改良的手法后,就像在书桌那头长叹了一口气般,送来一张写满遗憾的信纸。
「明明领受了Yiliu姐姐无数精挑细选的宝贵礼品,我却只能报以微不足道的两三琐碎之物,愈显出我薄情寡义一般,实在自惭形秽呀」
「才不会呢,明信片、邮票和可丽饼,哪一样都很棒呀。说起礼物的数量,我之前还有点沉迷在挑选之中,都在反省这回塞得会不会太多了呢」
和静一比,我为自己可怜的词汇量而感到悲哀。光是说些“好可爱”“好厉害”“感觉可以放上ins晒到飞起”这样极为口语的话,却感觉无法将感想如实传达给对方,让我焦急又无奈。
「其实,我原计划再呈上另一件礼物,但却被Shou姐姐擅自放生,是故只得作罢」
「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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