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道被大家放逐的那天,站在银杏树下,她想要让自己信念变得更有说服力,想要变得更有力量。结果爱丽丝的愿望没有实现。但是明明已经输掉了,可是心里郁郁不快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而且变得越来越强烈。虽然不得不继续把它憋在心里头,但她已经选择了她应该选择的道路了。
代表有力的抓住她的手高举了起来。一片欢呼欢腾。
大家的脸上都闪耀着希望。所以她在心中祈祷,希望这里面没有人会在明天死去。并愿留在城里的家人和朋友,都能平安无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蕾切尔。建议我去船里小睡一会儿,然后在这里偷偷干点什么呢?”
西蒙粗鲁的抓住了朋友脏兮兮的袖口。
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与蕾切尔互相瞪着对方。
“没什么。只是大家以坦诚的心态自然地决定了明天的行动方针。”
朋友的脸色苍白,肩膀颤抖着。爱丽丝第一次看到蕾切尔如此彻底的反抗自己引以为傲的哥哥。
接着兄妹两人同时都吓了一跳。因为突然间,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如同幽灵一般,揪住了西蒙的手臂。那是弗莉达的手。疲惫不堪,伤痕累累,身上搞的比谁都脏污邋遢的银发少女,像一个刚刚经过激战的竞技者那样充满了不可侵犯的威严。
弗莉达的手上,由于烧伤,烫成了粉色与白色相间的颜色,看着令人心痛。她沉默不语,而西蒙的手松开了大小姐。
蕾切尔似乎得到了勇气,抬头直视着哥哥。
“我们决定战斗,保护爱丽丝。虽然哥哥身体欠佳,但也请您协助我们。”
听完妹妹的话,西蒙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用温柔兄长的表情,怜爱地看着她。“……啊,那是当然。”
Freda—10
被爆炸气浪掀飞的弗莉达失去了意识,把她晃醒的男人,现在正抓着爱丽丝的手沉浸在欢喜漩涡的正中心。
弗莉达则显得冷冷淡淡,因为她看透了这背后的一切。
那个向爱丽丝传达结论的黑色西装男叫阿萨·郎萨姆,在爆破大楼的时候,曾与弗莉达一道置身险境。所以他也是属于“东边”的人。失去尤琴后,西蒙掌握了整个主导权。他们不想屈服被吞并的话,必须要有一个新的领导人。于是,那个人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爱丽丝。这对“西边”的人来说并不算坏消息。因为实际上起主导地位的是她的朋友,拉威尔家的蕾切尔吧。所以可以安安心心的让她们俩抬起轿子轻轻松松地变成他们名义上的首领。
稍不留神,事态就急转而下。
曾被市民们放逐的弗莉达和爱丽丝,反过来救了他们。这份矛盾折磨着他们的良心和自尊,所以他们默默地把之前作出有罪判决的责任推给了西蒙一个人。对放逐判决投了反对票的“无罪”领导人蕾切尔,她的呵责就变成了他们从自己的过错中解放出来的垫脚石了吧。像西蒙这样脸皮不够厚实的,根本不能做个政治家。
如果他继续怒目相向的话,情况可能会向其他方向展开了。但是,注意力仅仅放松了三十分钟,就导致他失去了主导凝聚力。
“你的同居人,还真是了不得领导人物。”
被妹妹赶下台后,变成孤身一人的西蒙对弗莉达这个坚决不融入群体的家伙说。也许是承受着沉重压力的关系,他双眼凹陷,看上去筋疲力尽。
“我们啊,虽然抬起头看天,然后说现在是晚上或者早晨,但实际上太阳不曾移动过。就算能看透现场的气氛,那样也是极限了吧。”
弗莉达眼中的爱丽丝,无论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道里还是在倾斜的旧市街里,都不曾改变过。所以失去方向的民众们,都被她给吸引住了吧。
而在西蒙眼里,这个意志坚强的老好人,看上去是那么耀眼。
“……还真是,一点没错。”
留下这句话后,他转身背过热情高涨中的市民们,消失在出口。自己一直没能将这群人统一起来,所以现在他也无法继续和妹妹唱反调,再把这群人给分裂成两派。
市民们接着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修订起明天的计划来。以蕾切尔和数个男人为中心,围坐在一起,有板有眼的开始了讨论。时不时,一脸憔悴的人们,就会不安的向周围张望一番,然而抚着胸口松口气。人们害怕着西蒙。
西蒙原来制定的计划是将插在新市街里的七根大型降落突击锚给全部破坏掉。因为海盗们是通过突击锚从海盗船上传达指令给机械兵的,所以把它们破坏掉的话,确实能保证市民的安全。但是如今会议的倾向是,不使用炸弹或者行星改造工具,而是从山顶上放送无线电,呼叫全市一起武装起义,武器则搬进“大空洞”用运输列车发送至全市。在星际旅行期间,容纳了数十万人生活的世代宇宙船上,当然也是有警察的。所以那里藏有大量的武器。“可能是为了防备暴动所以没有废弃掉吧。”任职三十年的警部杰克·布威拉含糊地补充说。
被人们指派为“非战斗”角色的爱丽丝没有出场的机会,所以她找了把椅子来到坐到了靠在墙边的弗莉达身边。
她保持了人们所寻求的微笑,时不时有伤病员来拜访她,爱丽丝就在那里笨手笨脚地给他们的伤口消毒。请求帮忙贴上再生创可贴的数量多到令人烦躁,但是弗莉达也没想要去帮忙。这些市民只是需要待在爱丽丝周围而已。
“我叫德库斯。”
把制服的袖子到手肘上的年青警官说。
“在地下道的时候,你一直有在吸烟吧,烟头的火光看上去和萤火虫一样漂亮呢。”
表情祥和的爱丽丝,在用消毒湿巾清理伤口的时候,擦破了结痂,她担心的抬头看着他。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