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在哪个星球上被抓到都是死刑。例外的只有“自由都市”和与能笼络到首脑的星球。但是前者除了大海盗的船员以外,其他的海盗都当成垃圾来对待,而后者是不好好奔走经营就根本拉不上关系的。就算用利益权利拉拢了领导人,一旦关系暴露了,那个星球通常都会被国际社会加以严厉的经济制裁。因此,那些家伙一生都被迫在黑暗寂寞的宇宙里生活。就算变成犯罪分子,还有点脑子的人是不会跳上海盗船的。
“……我们能打赢那种家伙吗?”
聚集起来的警官们问她。人们的脸上涂满了汗水、泥巴和血迹的“妆容”,脸上的表情不知到底是绝望还是下决断。
弗莉达粗略地环视了这群人。他们是失去领导人,失去统领的东边的人们,或者说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以从海盗的肆意轰炸攻击中看出,在这种可能牵连到谁的攻击方式下,叛徒没有在那个广场里。
就在那时候,山顶附近有光亮闪烁。世代宇宙船的旁边升起了红色的信号弹。
“那是什么暗号?”
“炸弹装好了,三分钟后爆炸。”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回答了弗莉达,他如释重负。市民们肯定是打算用爆炸炸出的碎片将空中的敌人一扫而空。
他们仿佛在等着放烟火似的,一脸期待的表情抬头看向对面三百米开外的旧市街里最高的建筑物,女王州饭店。
弗莉达刹那间就读懂了情况。
“那个装炸弹的人是爆破专家吗?”
他们回答说是电气修理技师给炸弹装上了定时器。
她顿觉喉咙里一阵苦涩。虽说各种知识都被芯片化了,但是关系到危险技术的情报除了专职人员以外是不对外开放的。也就是说,他们对从世代宇宙船里取回的“可以炸碎百米厚的岩层的炸弹”,具有多么巨大的破坏力毫无所知。
“叛徒”的算盘是让累赘们都和设置炸弹扯上关系,这样就能把他们一起清理了。
“快点逃啊!在这个位置就算躲进建筑物里,被卷进冲击波和碎片里也照样完蛋。”
大吃一惊的数十张脸,都瞪大眼睛看着她。不会吧的感叹和怀疑之情正在他们的心中拉锯,她看得清清楚楚。
“…….逃吧。”
谁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弗莉达他们开始玩命地跑下这个有如被老鼠啃过的倾斜都市,连可能会遭遇机械兵这趟事儿也顾不上了。
“还剩五秒!快进楼!”
穿黑西装的男人瞥了眼手持终端,大叫道。
人们争先恐后地冲向腐朽房屋的门口。
每次吸气的时候,昨晚就开始疼痛的喉咙就会剧痛,弗莉达咳嗽不止变得步履蹒跚,不禁弯下了身子。明明距离被她目测为避难所的坚固建筑物只有仅仅三米远了。明明她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叛徒的真面目呀、他的真正的目的啊、接下来怎么行动什么的。
然而,连绝望都来不及的,刹那的寂静之后,爆炸的的冲击波把她跟一颗沙粒一样刮飞了。
Alice—9
爱克帕特的旧市街历史资料馆,从独立广场搭乘自动步道过去需要而二十分钟。世代宇宙船蕾切伊娜号由于自重,发生了沉降,陷入了地盘中。历史资料馆就建在地下,仰视着用金属框架和混凝土加固的推进喷管。
幸存下来的七十八个人全员聚集在这里,把这里选为聚集地是因为只有此处的地面是平整的。
深棕色的照明灯光洒向二楼展示厅的各个角落,中央位置放着一副旧市街的风景立体地图。紧挨着休息长椅的展示柜里放着一把曾经用于暗杀的步枪。“爱克帕特的历史并不是平平安安的”这段说明的分量,如今爱丽丝也切身体会到了。
身体状态最糟糕的人们现在都在世代宇宙船里休息。这艘花了几百年才把爱丽丝他们的祖先载到蕾切伊娜的宇宙船,船舱内的环境是非常舒适的吧。
地面上马上要下雨了。新市街里的人们,在看不见星星的厚厚云层下,正瑟瑟发抖吧。她们现在趁夜晚得订下行动计划,明天要堂堂正正的与海盗一决雌雄了。
爱丽丝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迷惑,走近了一个木制的箱式展示台,按下了按钮。在蕾切伊娜四百多年历史上,留下绚丽一笔的流行歌曲统统都收录在这里了。
“这首歌,之前有听到过呢,我家店里放过的。”
直美闭上了眼睛。蕾切尔咔哒咔哒地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伊嗡·哈特勒德吧。但是《烟雾与十字架》听着有点悲伤。《黄金方舟》是不是更合适呢?”
“是呢,这首的歌词有点那啥。”
正唱到少女手握念珠来到未婚夫的葬礼上,哭倒不起的时候,直美切换了歌曲。
安宁的钢琴前奏响起,宛如雨点滴滴答答敲打着屋顶。
这首长长的歌曲,唱的是世代宇宙船来到蕾切伊娜直到旧市街倾斜之前的历史。它唱道:“带我们来到这里的方舟,守护着爱克帕特。”歌声有如旁白,有如祈祷,反反复复的出现。介绍上写着,歌手四十一岁的时候邂逅了这首歌曲,然后终其一生都在演唱它。
“下面能放《万里朝霞》吗?”
歌曲一放完,就有个低沉的声音提出了点歌要求。不知不觉间,人们聚拢在她们的周围。
这个屋子里,一切都这么的柔和怀旧。复古的爵士曲调和小号的演奏声打破了寂静。惊艳的女声唱出的甜美颤音听得大家头皮麻麻的。
白天,他们爆破了一幢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