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蕾切伊娜,烟草是合法的,所以每个桌子上都放置了烟灰缸。
这里的常客玛格丽特大妈一看到门口的爱丽丝她们,就用嘶哑的嗓音教训起店里的继承人。
“真是的,见到客人也不先打个招呼,那个寒碜的星星饰品也是的,在店内就别戴了。”
直美挤出笑容,说了声欢迎光临。因为靠近管道大楼的电梯,这家店的座椅常常被被居民层的客人们占领着,用面包配上一杯红茶泡上半天。
蕾切尔优雅地坐下。爱丽丝则在坐下前,点头问了个好。
“您好,玛格丽特阿姨。变了发型呢,很适合您。”
“不和客人寒暄也没关系,艾露撒也是,就算老是亏钱,也别像爱丽丝酱那样。”
这老姑娘是一搭话就一定要呛回来的人。
手指头指点着写在感压纸上的菜单,她们各自点好了单。品味着店里的切菜声,料理声与香味儿的时候,直美的父亲,艾瑞克从柜台那头把红茶和三明治端了过来。
“爸爸把万能调味料递过来。”
为了守护店铺而把熊一般的体格拘束于小店中的面包师,发出了夸张的叹气声。
“继承人的舌头像这样子的话,传统的味道要终结在我这代了吗?”
“我一毕业就会离开这个星球的,之前不是说过了嘛。话说本来店铺就快被爸爸赌博赌输掉的欠债给搞垮啦。”
对于直美毫不留情的追责,艾瑞克口沫横飞地反击道。
“不是我输掉的!是那些家伙卑鄙!”
一谈到游艺比赛,直美的父亲就跟小朋友似的。
“那收手吧,你根本不适合玩这个。妈妈也说过从你小时候到现在,三十年败绩连连啊。”
“说好第三轮不攻俺这里的,是罗伯特那混蛋骗人!”
好像是日常亲子争论吧,同学们在旁边一边看,一边悠闲的吃着三明治。
“有这么弱啊?”
弗莉达询问道。
“弱到可以爱丽丝拼一下。”
“之前有比试过了,我可是赢了叔叔的。”
叹息的同时,放下手指头勾着的杯子,弗莉达的手指出人意料的结实。
“……是吗,弱成这样。”
一脸不厌烦的玛格丽特用骨节突出的手指摁住了太阳穴。
“啊啊啊,吃不消吃不消。年纪青青的姑娘窝在这种地方。还不如去柯尼迪桥之类的地方,那儿才会有像样点的男人们来搭讪。”
“柯尼迪啊,那不是在东面吗,那里现在连野狗都不去啦。”
“二十年前那儿就是这样的地方!对吧,艾瑞克!!”
老姑娘扯着嗓子继续说。
“那什么来着,还买了“能明白自己真实心情”的小玩意儿来着?“
“饶了我吧!”
胖胖的脸儿涨得通红,艾瑞克叔叔一逃了之。
“那个东西,现在可能还在呢?”
从屋里飘出了舒缓温柔的声音。不一会儿,有着和直美相同的栗色头发和淡茶色眼睛的丰腴妇人,拿着一只小小的戒指走了出来。
“看,还在呢,送给你了,直美。”
“不要嘛,这种东西,好丢脸。”
直美把母亲递过来的戒指给推了回去。那是只镶嵌有琉璃装饰的银色戒指。
“这不是给你戴的。”
曾经的少女向感到不解的少女们解释到。
“我们那时候流行的。这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戴的……是吧。”
飞快地向屋里头使了个眼色,阿姨哧哧地微笑着。
Freda—5
这儿是个是非颠倒的城市。
从废墟远眺夜空的尽头,那些光亮都显得肮脏。弗莉达眺望着新市街,趁着在倾斜都市被废弃的墓地里等待与人接头的时候。
她在学校里调查了这个城市的历史。在过去,爱克帕特的市民们分裂成两个派系。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其开端一直可以追溯到四百年前世代宇宙船还在航行的时候。从殖民开始到被破坏废弃的三百五十年间,这个现今无人居住的旧市街,是个持续不断地上演血腥事件的大舞台。
然后,名义上称是由于宇宙船内留下的行星改造工具的“误操作”,导致地盘隆起。现在弗莉达所在地方就是其留下的结果。
脚下的墓碑布满龟裂,倾斜成三十度。建筑物也都倾斜着,什么时候坍塌倒下都不会觉得奇怪。仅仅由于海拔有八百米,这里要比新街市昏暗寒冷得多。
“…….到处都是恶趣味。”
很不痛快地牢骚话儿,变成了白色热气。想起了来到蕾切伊娜的那天,在宇宙港听到的那句洋洋得意的台词。布满废墟尘沙的玻璃窗户正是那天夕阳下看到的,闪闪发光的星星渊薮的真面目。
人们无法舍弃造成八万人死亡,变成的险峻高山的故乡,在山麓下建造了新市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