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遗憾的是,如果我的想象力能够让夜晚持续下去,那么早就这样了。
在遇到夜晚的她之前,就是这样了。
我又何尝不希望能一直停在晚上。
我一直在期待夜晚不要结束。
然而,太阳总是会升起。我会回到人类的样子,换衣服,吃早餐,去学校。
并非从心底讨厌学校的我,也这么想。
我明白,矢野这句话不是随口说出的,我深有同感。
我真希望能将用想象力就能实现一切的力量给她。
比我更强无数倍的强烈的愿望,说不定能制造永远的黑夜。
“那,今、天,做什么、呀?”
似乎我的挣扎没有被她看穿。
“我怎么知道做什么……”
我今天来的目的是道歉,当然没想过今晚的计划。
虽然没想过,但听到她的话,我安心不少。矢野没有因为白天的事情太沮丧,而是像往常一样向我提议。或许她也理解了无非是大家平时做的事情的扩展,我也没有办法之类的。
即便如此,此刻的我还是没能想到一个好的切入口。
“棒球部的窗户也没有碎掉啊。”
“可能是因为没追、上呢。”
“什么?”
“去、体育、馆、看看吗?”
矢野无视我的疑问,提出了自己的提议。和往常一样。一模一样。
我想去体育馆也不错。比这里的空间更广阔,不用营造太紧张的气氛,做点什么混淆视听稀释一下,反而容易道歉。
我决定参与她的提议。
“安达、君,没有自己的意见吗?”
“晚上的学校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啊,是、吗?”
我那一刹那想到,矢野的这句话,其实或许包含了更加深刻的对我的回答的否定,但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矢野先出了教室,我接着锁上门。准备好我的分身,派他先探路。看过好几次的矢野还是说“真方便、呀”"。
下楼,往体育馆走去。虽然矢野的脚步声比往常都响亮,但我没有提醒她。
穿过更衣室,路过了我某次踢了矢野一脚的地方。穿过走廊,体育馆的门紧锁着。
矢野等在门前,我先入内。
我变成液体状后再回到怪物的模样,我所感受到的体育馆的内部,仿佛是一个封闭的监狱。
明明是在寂静之中,却仿佛能听到被封锁其中的白天体育课或者社团学生们所制造的声响。
物理上被关在密室的感觉让我发怵,我立刻用尾巴打开了门。
在外面等待的矢野一句道谢也没有地脱了鞋,踏入了体育馆。装模作样地大口吸气。
“我好像能听、到声音。”
她的动作让我不由得联想,难道不是闻到了什么?我没有告诉她,我和她一样仿佛能听到声音。
我用尾巴关上门,矢野“哦哦哦”地发出称赞。
“漆黑、呀!”
“嗯。”
虽然安全出口的灯亮着,但这点灯光对人类来说还是令人不安吧。
“你等等。”
我让矢野等在原地,自己飞上二楼,用尾巴合上高处的窗帘,然后点亮了一排灯。这样的话,作为人类的矢野也能看见了。我祈祷从外面无法发现。
我回到下面,矢野靠着墙壁沿着体育馆边缘走。我将身体调整到一个容易坐下的大小。
比我身体娇小的矢野缩小步伐,花掉走完一圈的时间回到了这里。
回来之后,她指着天花板说,“呐,安达、君,把那个取下来、吧!”
我往上看,起初没明白她说的那个是什么。顺着她的指尖,只有天花板。
“球”。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也不够敏感。
我想一下怎么办,然后离开矢野,张开双翼。像她所期待的那样,背对她压抑住的“哦哦”欢呼声,往上飞。虽然可以用跳的,但我刻意选择了飞。
我用尾巴将天花板的铁架中夹着的篮球取下来。犹豫、担心球打到在下面等待的她,我中途接住球,在体育馆内旋转降落着陆。
我将球温柔地投向传来毫无节奏的掌声的方向,球刚好夹在了矢野为了鼓掌而分开的手心中。
她又一句感谢也没有,将球拍在地上。或许是力度和角度的问题,球往各种方向跑去,滚来我跟前。我用尾巴抓住球,往她一投,她往后面躲闪,一摇一摇地追着球跑。
经过了过于笨拙的投篮练习和高度着实不够的三分球练习,矢野终于疲惫或者厌倦了,将球抛来我跟前。忽然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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