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外面,我从云朵的罅隙间看到了月亮。我在月光下奔跑。其实我并不在兴头上。然而,我觉得不得不问。甚至有种这件事只有我才能问出的想太多的使命感。
我向学校走去。
“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对着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玩着手机游戏的矢野说。她回我一句:“你来、啦。”看向这边。
“今天的那个….….”
我一边说一边往教室后方移动,像往常一样将身体变大。
“那个……是什么?……”
“和井口之间的事情。”
我打算追问,却被矢野搪塞了那句就快听厌的:“不要、说白、天的事情。”
“现在不是讲这个规矩的时候吧。”
“安达、君,真烦、人呐。”
“你才烦人。”
“又不是对、你、干了、什么坏、事。”
的确如此。
被她这么一说,的确如此。
那我是为何这么激动呢?仔细想想,我立刻得到了答案。
“是谁曾经在哪里说过,很讨厌看到好孩子受伤的?”
“是很讨、厌啊。”
“那为什么?”
我再追问,她就歪起了嘴。这个表情,很像小时候看到大人们的表情。仿佛是被任性的孩子弄得很困扰的大人。
我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矢野便张开了歪着嘴。
“小井、没有、再被、孤、立了吧?”
矢野一副被迫说出不想说的话的样子,然后又开始玩手机游戏。
明明是我提出的问题,在她的答案面前,我捣碎了牙也找不到一句可以回应的话。一种天翻地覆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虽然是我自找的。
“白天的话题到此为、止。”
“欸?”
“还有乌云,但雨停、了,做什么好、呢?”
随着游戏结束的音乐,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的矢野看着窗外。我也跟着她看向外面,对面的教学楼里好像有什么在动,仔细看看原来是云朵经过月亮投下的阴影,我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矢野的答案,我有些迷感。
她所解释的行为的意义。
因为这有些奇怪吧。
“我说了,在你笔记本上涂鸦的是井口吧。”
“听、说了,你要说几遍、呀。”
“你明明无视了这件事。”
我无法理解。的确,井口是个好孩子。但这也是在怀有团结意识的我们之间,相对来说的好。就如我之前所说,几个月前,她也一样对矢野视而不见,帮她捡起橡皮的时候内心也很犹豫。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在那个时机、那个距离,她不会帮矢野捡的。
可以这么说,也就是在那个情况下才成为了仁慈的代替品。
“我无法理解!”
“安达、君同样的话要说、好几遍,还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
“不可思、议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这是井口同学说的。”
我全身的黑色颗粒开始因为生气而抖动。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极其寒冷,而是因为和看到从未见过的颜色或者形状的东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感到极其不适的那种感觉。
“这、这就够了吗?”
“什、么?”
“但是……”
我不知道“你的处境不是比之前更糟糕了吗”这种话该不该由我说。
不知道矢野是如何洞察到了我没有说出来的犹豫,美滋滋地笑了。
“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究竟是不明白我的话呢,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行为。
如果是前者就好了。是前者的话,说明这孩子果然是个听不懂对话,也不会判断当时的气氛的人。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恐怖。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一直把她当作一个用我们无法理解的脑回路在思考问题的可笑的人。就算被视而不见也仍然主动打招呼,就算被欺负也美滋滋地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的样子。
早上来到学校忽然就对同班同学施行暴力。
正因为是这样的家伙,所以对她的处境无法想象。
但是说不定,她也有自己角度的思考,并且付出着行动。
周末,我烦恼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是她想救出因为自己而被卷入纠纷的同学,怎么办?
我猛然想到该不会绿川的事情也是因为有什么别的原因,矢野思考之后才决定这么做的,虽然我很在意,却没问出口。如果我听完她的理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