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我知道了答案。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我无法回答。
“你是、安达君,对吧?”“欸?”
我紧紧封闭的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不由自主。
不知道我是否大汗淋漓,但感到体内一阵冷汗来袭。收紧的脉搏开始剧烈地跳跃。
她怎么会知道,是我?
我往身后瞅了一眼,是因为看见了我的柜子吧。“啊!果然是安达君的声音。”
她刻意地击了一下掌。只要被触怒,她惯有的夸张的小动作就算在深夜、在怪物的面前也不会改变。
我没有回答,模仿野狗发出了嚎叫,想方设法改变她的认知。这种叫声是我之前驱赶野狗的时候学会的。
她歪着头,我以为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你饿、了吗?”
不对。她一边用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方式断句,一边咯噔咯噔地走到我的面前,仔细端详我的脸。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庞大的身躯,一个劲往后退。
怎么办?我该立刻逃跑吗?如果就此放任她,她去告诉别人我晚上会变成怪物,估计也没人相信。我和她之间或许会因此缩短距i离,但大可不必。
她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犹豫。装作什么都没想,微微窃笑。“啊啊啊,但是……”
“……”
“如果你想假、装不是、安达君,我可能会到处散、播这个谣言哦。”
“等等、啊,唉。”
我被她恐吓得一着急,声音就变回了平时的声音。她应该不是因为听到了我本来的声音才高兴的,但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
“没关、系啦。”怎么回事。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没法信任她,也不知道她的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作为交换、条件,你也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的事情。好吗?”
还会和我交换条件。这似乎和我平时对她抱有的迟钝、不懂察言观色、脑子略笨的印象有所不同。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我输了。
最后,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与其怀揣对未知的不安,不如抓住她的把柄,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就此放任此刻印在我眼帘里的这个她,其实有些危险。她是那种会多嘴的人。
只是日后当我回想起来,才意识到或许自己渴求被谁知道我会变成怪物这件事。或许,我是想要炫耀一下。
我心怀觉悟,控制声音不要背叛我此刻的想法。“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她再次皎洁一笑说:“那就好。”我也不知这是好是坏,其实根本就不该让她发现我是谁。
对了,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学校呢?我正在犹豫要不要问她,她却先发制人。
“安达、君,你穿的这个,是人偶装?”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前爪,被我嗄地收了回来。我不知道被人类触碰后会怎样,所以不能让她摸。看来这世上就是有她这种一言不合就乱摸别人的家伙啊。
“不是。”
“啊,也是哦,的确、现在的安达君,看起来,是不像穿、着人偶装。”
为了威胁她我明明加重了语气,这家伙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警告,试图再次摸我。这家伙真是的,所以说她……
而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安达君、安达君叫个不停。“话说之前有让你叫过我安达君?”
为了和她站在同样的视角说话,我不由自主地叫了自己安达君。
她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用跟同班同学说话的口吻,毫不在意地和一只怪物说话。
“没叫过。但大家都这么叫你、吧?我叫矢野砂月、但你、记得吗?你习惯叫别人名字,还是外号?”
…名字。矢野同学,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在教室里?”“来、玩。但这样有点太过、了吧。”
没有等我回话,她开始收拾起被我掀翻的桌椅。我这个始作俑者没法置之不理,只好跟着她,用尾巴整理起来。“尾巴看上挺、好用。”她不由自主地发表感想。
将桌椅整理得比我来时更整齐,再将课程表重新贴好,她一边擦汗一边看着我。
“辛苦、了。”
“没什么。”
我们不是同一个小组,班委会、社团也不在一起。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和以前连话也不想说的女生一起工作,并没有给我带来舒适的疲劳感。
矢野再次击了下掌:“啊,对、了。”
我以为她又会说点什么莫名其妙的话,结果竟然说了件一本正经的事情。
“虽然是你先问我的,但我想知道,安达君、穿的、如果不、是玩偶装,那为什么会打扮成这样、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正准备随便撒个谎,忽然从教室里传来了熟悉的巨响。
因为对声音太敏感,我缩成一团。
我这才知道原来上下课铃声在夜晚也会响。虽说学校附近没有什么居民楼,但当真不会被人投诉噪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