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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饰选用的花朵与缎带色泽,大多会与赠送者的眼睛或发色一致,因此在旁观者眼里,赠送花饰的对象可谓一目瞭然。
舞会本身并非强制参加的活动,实际参加的几乎都是已经订好婚约的男女们。
「去年舞会上,我没能跟尼尔一起共舞喔。」
「这种日子梅伍德总务他公务缠身啊。」
「连花饰都没有收到。」
「那又怎么样。花饰什么的,不就只是场游戏吗。」
克劳蒂亚就像要挖苦人似地皱起眉头,望向兄长。
「……所以说你就是不懂女人心呢。兄、长?」
希利尔赌气闭上嘴巴。
克劳蒂亚嘴唇几乎没动作地咕哝了起来:
「没收到花饰的女生,可是会被当成没人要的剩女,遭人指指点点呢。」
「那是你想太多了。至少男性同学不会抱着这种想法去看待女性……」
「没有错。而就算男生没有这种想法,女生还是会擅自这样勾心斗角喔。很阴险吧?」
感受到这阵嗓音里夹杂的冰冷感情,希利尔不由得浑身僵硬。
「但是,你去年……校庆的时候,不是大概有十来个人送花饰给你吗?」
明明就有着尼尔这个未婚夫,每年还是有不计其数的不识相同学,主张自己才是真正配得上克劳蒂亚的对象。
克劳蒂亚那压倒性美艳的容貌与头脑,对于希望自己下一代优秀又美丽的人来说,想必是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吧。〈识者家系〉的血脉,在王国内就是这么令人另眼看待。
比起那种不起眼的男爵公子,自己才更值得成为克劳蒂亚的夫婿──抱着这种想法的人,每到校庆就彷佛机不可失似的,带着花饰齐聚到克劳蒂亚身边。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尼尔以外的人送的花,我没可能会收下吧。」
克劳蒂亚露出发自内心轻蔑的眼神望向希利尔。别让我强调这种自己早就心知肚明的事──这样的内心话不言而喻。
彷佛要掩饰这种尴尬的沉默一般,希利尔啜了一口红茶,慎重选择用词开口:
「梅伍德总务是个诚实的人。之所以没送你花饰,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当天很可能会忙到无法与你共舞吧。」
明明就没有绝对能共舞的担保,却向女方先行邀舞,这么做有失礼数──不难想像尼尔会有这样的顾虑。
克劳蒂亚对这点也了然于心。
简短咕哝一句「说得也是」之后,克劳蒂亚便茫茫地以那双瑠璃色眼眸望向外头。
「我呢,对于兄长虽然并不特别觉得喜欢或讨厌……」
「突然说什么。」
「但兄长这种会对尼尔给予正当评价的地方,我倒是挺喜欢的喔。」
希利尔回复他一如往常的高傲态度,用鼻子哼了一声。
「只不过是那帮没能发现梅伍德总务实力的人瞎了眼而已。」
「是啊,没错。」
平静地低语之后,克劳蒂亚举起红茶杯就口。
与义妹对坐用茶的希利尔•艾仕利,脑海里思考着某位少女的事情。
令希利尔挂心不已的学生会会计莫妮卡•诺顿。
她会希望有人送花饰给自己吗?没人送花饰给自己,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吗?
(不,说到底,那个诺顿会计根本不可能会想跳舞吧。)
与外人接触或跳社交舞都甚感棘手的莫妮卡,哪有可能会期待舞会。肯定只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如此擅自想通之后,希利尔将甜腻的红茶一饮而尽。
加了过量方糖的红茶,甜到连甜食派的希利尔都忍不住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