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在这所学园,手套也是制服的一部分。然而当莫妮卡在医务室醒来时,瑟露玛手上并没有手套。
纤细雪白的手指──不知劳碌为何物的淑女之手,就算到了现在,莫妮卡仍历历在目。
瑟露玛之所以没戴手套,是因为在搬动充当台阶的花盆时,把手套弄脏了。
从阳台上推下去的花盆很乾净,脏的花盆就只有倒置的那个。
不惜弄脏手套也要把花盆翻过来,就是因为娇小的瑟露玛需要一个台阶。
「……第二音乐室旁边的梳妆室,有一双沾染土渍的手套被扔在垃圾桶里。手套上有著瑟露玛同学名字缩写的刺绣。」
这句话成了临门一脚。
低头不语的瑟露玛当场跪了下去,举起双手掩住脸庞。
「是的……没有错,就是我做的!」
呜咽不已的瑟露玛,在如此嘶吼后抬起了头。
她被泪水所濡湿的脸颊,正挤出扭曲的笑容不停抽搐。两眼睁得老开,视点却怎么也对不上。
「把花盆推下去的,把看板放下去的……还有侵占学生会预算的人,全部都是我!全部全部都是我做的!教唆奥隆的也是我!他只是被我给骗了而已!所以说……啊啊,求求你们,拜托,请宽恕奥隆吧……他没有错。他侵占的费用,我会全部赔偿的!」
面对瑟露玛死命的哀求,菲利克斯回以哀怜的眼神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们已经查明奥隆•欧普莱恩涉及侵占预算的犯行。无论你提出什么主张,都无法推翻他的处分。」
「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无论我怎么样都没关系……求你饶了他……」
瑟露玛不停啜泣,声泪俱下地恳求,艾利欧特不由得浮现出厌恶的神情。
「为什么你要袒护奥隆到这种地步?那家伙侵占来的钱又不是给你,他是拿去进贡在其他女人身上了耶?」
即使被揭穿如此残酷的真相,瑟露玛仍丝毫没有遭受打击的迹象。恐怕她早就知道了吧。知道奥隆原本就不爱著瑟露玛。
即使如此,瑟露玛却还是憎恨为奥隆定罪的菲利克斯,下手行凶,最后甚至还打算一个人扛起侵占的罪名。
这是出于爱情的献身吗,又或是她纵使做到这种地步也想留住奥隆的心呢,莫妮卡无从得知。
莫妮卡能够从观察花盆的碎片,一路导出瑟露玛才是真凶的事实。
但,无论听过多少发言,瑟露玛的动机──「想获得奥隆的爱」这份心意,莫妮卡始终都无法理解。
瑟露玛的犯行实在过于冲动而拙劣。不仅如此,甚至传达出一股「只要能袒护奥隆,就算自己是犯人的事穿帮也无妨」的意志。
(……为什么,可以对他人抱持期待到这种地步呢。)
莫妮卡面无表情地望著瑟露玛时,菲利克斯向艾利欧特发出了指示,让艾利欧特把瑟露玛带往别的房间。恐怕,不久也将告知瑟露玛,她会受到与奥隆一样的处分吧。
确认瑟露玛与艾利欧特都离开房间后,莫妮卡朝菲利克斯瞄了一眼。
「那、那个……那个人,会被怎么,处置呢?」
「看板与花盆两起事件,都是暗杀王族未遂。她与她的家族都处以极刑也是当然的吧?」
菲利克斯的口吻虽然平稳,却十分冰冷。
莫妮卡在胸前握紧了拳头,浑身嘎哒嘎哒颤抖不已。
由于自己识破了瑟露玛的罪,让瑟露玛与她的家族都要遭受处刑。
……负责王族的护卫,就是这么回事。
正当莫妮卡铁青著脸低下头,菲利克斯又将语调放得柔和了几分接著说:
「……虽然是想这么说,但要把瑟露玛•卡许小姐犯下的事件公诸于世也毕竟有点难度,让她同样以身体欠佳为由主动退学应该比较妥当吧。」
说著说著,菲利克斯重新坐上椅子,小小叹了口气。
「最重要的是,看到她那种为了重视的对象豁出一切的身影……也让我略有所思啊。」
菲利克斯细语时的碧绿眼眸,透露出一种并非看著莫妮卡,有如在眺望远方的感觉。
莫妮卡在安心的同时,也不解地歪著头。
「是这样子,吗?」
看到瑟露玛明知可能得不到回报,却不惜放弃一切的模样,莫妮卡感受到的并非尊敬或感动,而是近乎于恐惧。
莫妮卡当然也抱有执著这种感情。
但,执著的对象只限于算式或魔术式。莫妮卡无法对人抱有执著。所以无法理解瑟露玛的行动。
(……我实在,搞不太懂。)
无论如何,事件算是顺利解决。如此一来,莫妮卡的嫌疑也解除了。
应该已经可以回教室去了吧?莫妮卡以这样的眼神一瞥一瞥地瞄向菲利克斯。
「那~呃,那个,我就先,告退……」
虽已表明离去之意,但莫妮卡无意间被菲利克斯桌上摊开的资料吸引了目光。
从上头罗列的数字可以推测,这些应该是会计纪录。之所以会四处留有修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