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昨天那个人,与殿下,体格是一致的。」
「体格相近的人,也不怎么罕见吧?」
「不是相近而已,那个是,黄金比例!」
「……嗯?」
一度点燃火苗,莫妮卡眼中就不再有周遭事物,只会沉溺于用来证明的内容,这是她的坏习惯,现在正好火热上演中。
好巧不巧地,这儿的墙上正好有一面开会用的移动式黑板。莫妮卡立刻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人形,并在头部的位置画上一个长方形。
「只要是亲眼所见的东西,我有自信大多能讲出正确的长度。首先殿下头部在外型的长宽比是一•六一八:一。那是无穷趋近于黄金比例的数值,也就是最令人类感受到美丽的数值。若说得更精确点,黄金比例的比值应该是一•六一八零三三九八……但这里就先割爱不讨论。」
丝毫不顾哑口无言的菲利克斯与艾利欧特,莫妮卡继续在黑板上的肚脐部分拉了一条横线。形成把人体图切成上下两部分的分割图。
莫妮卡接著在肚脐以上的部位写下一,在肚脐以下的部位写下一•六一八。
「就算隔著衣物,还是能透过双脚的长度大致推算出肚脐的位置。然后昨晚的人物与殿下,在以肚脐为中心分割上下半身时,都一样让下半身与上半身形成了黄金比例。更惊人的是!若以下半身为一,上半身与下半身合计的全长竟然又正好是一•六一八。简直就像是事先计算好的黄金比例!这样的人绝非随处可见!若能让我以卷尺实际测量,相信就会理解我的假设是正……确,的……」
激昂不已地高谈阔论的莫妮卡,到这个地步才总算回神。
(我、我这是在,干什么……)
莫妮卡维持著手握粉笔的动作,浑身僵硬地望向菲利克斯与艾利欧特。
艾利欧特目瞪口呆地呆立原地。
而菲利克斯则好像在计算什么似的,悠哉地喃喃自语「最后一次量身的数字记得是……」
不一会儿,菲利克斯露出理解的表情。
「啊,真的是一•六:一。」
「……」
「给人夸奖外表的经验,我虽然算是满多的,但这样的夸法应该是第一次遇上吧。」
这种比起讽刺,更像是被勾起兴趣的说法,令莫妮卡忍不住抱头烦恼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又闯祸了啦~~~~……)
一扯上算式或魔术式,莫妮卡就不时会陷入忘我状态。
明明每次都因为这样被同期的路易斯拧耳朵的说……啊啊~怎么偏偏就在护卫对象面前捅这种漏子嘛!
总之千万不能惹菲利克斯不悦,非得想想办法不可,莫妮卡开始绞尽脑汁找藉口。
曾在找藉口的能力方面被路易斯给出差劲评语的莫妮卡,反覆思考思考再思考,思考过度到迷失方向,最后得到的结果如下:
「以黄金比例为基础所衍生的黄金螺旋,其半径就是《沙姆叔叔的小猪》这条儿歌也有使用到的数列!这个数列左右两项目的比值会愈来愈接近黄金比例,是一串十分美丽的数列……换句话说,《沙姆叔叔的小猪》很厉害……不对,是殿下身体的黄金比例很厉害!」
路易斯若在场,肯定赏她脑袋一拳,再扔下一句:「这种藉口是能够起到什么缓颊效果。」
看了莫妮卡把小猪的歌与王族相提并论还自认是在夸奖的行径,教艾利欧特不禁双眼半闭地呻吟起来。
「不,《沙姆叔叔的小猪》是啥啊。」
艾利欧特似乎对市井小民的童谣没有头绪,他身旁的菲利克斯则啪一声敲响手掌。
「喔喔,那首童谣……原来如此。那些数字原来有这种涵义啊。」
艾利欧特眯起他的下垂眼,瞪向发自内心钦佩的菲利克斯。
「也就是说,这只小松鼠的证言属实,殿下趁著半夜在宿舍外头乱晃,自己一个人当诱饵进行了搜查是吧。」
「是呀,很遗憾地没什么进展就是。」
「希利尔要是听到,可会晕倒喔。」
「嗯,所以如果能帮我保密,我会很开心。」
从菲利克斯与艾利欧特的对话推敲,菲利克斯应该是把自己当成诱饵想引出某起事件的犯人。而且还是没告知任何人的独断行动。
(这、这对于,身为护卫的我来说,岂不是不容忽视的案件……)
但就算开口,菲利克斯会愿意将详情向身为外人的自己全盘托出吗?
就在莫妮卡伤脑筋的期间,菲利克斯与艾利欧特的争执仍持续在进行。
「艾利欧特,她果然是无害的小松鼠没错啦。昨晚明明看见了我,她却毫无动作,甚至还在这里说溜嘴,不可能有这种刺客。」
「很难说,那搞不好是想让我们掉以轻心的作战。昨天那个花盆,再怎么说都太不自然了。这位诺顿小姐把殿下引诱到花盆坠落地点的可能性并不是零。」
艾利欧特的发言,让莫妮卡反射性「欸?」了一声。
总觉得,好像被人给冠上了个无法装作没听见的嫌疑。
「那、那个,昨天那个花盆……难道,不是偶然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