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碰巧迷路到这儿的小松鼠。」
青年牵起莫妮卡的手,把捡回来的树果摆在她的掌心。
「不好意思啊,打搅你用餐了。」
看到青年还特地蹲在地上帮自己捡回树果,莫妮卡很想向他道谢。可是,她却紧张得没法自然出声。
(得赶快开口,向人家郑重道谢才行……)
莫妮卡张大嘴巴,嘴唇抖个不停,正努力打算出声,青年却好似惊觉到什么事情,抬头把莫妮卡抱进怀里。
「危险!」
「……咦?」
莫妮卡朝青年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有某种东西正从头上往自己砸下来。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砸到莫妮卡或青年。
莫妮卡一时情急,再度发动无咏唱魔术,刮起强风。
在强风吹拂之下,坠落中的物品偏离原本的轨道,砸在与两人隔了点距离的地面上。
发出铿锵一声巨响,在地面粉碎的坠落物,原来是一只花盆。从头顶朝自己坠落的花盆。
要是砸中的地方有个闪失,只怕不是受重伤就能了事。
「幸亏碰巧刮起风,得救了……你还好吗?」
青年抱住莫妮卡,忧心地开口关切,但莫妮卡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先是被人当作可疑人士抓住,花盆再从头上砸下来,紧接著又被初次见面的人抱在怀里。
意料之外的事态接二连三发生,莫妮卡的脑袋运转完全跟不上,已经绷紧至极限的紧张弦丝就这么噗滋一声断线。
「……啊噫~」
翻白眼的莫妮卡瞬间瘫软倒向地面,金发青年慌忙地抱紧了她。
* * *
一道巨大的黑影,正耸立莫妮卡的前方。
就好像被蜡烛的火光所照出的黑影一般,不停地晃动。
仰头望著左右摇晃不停的黑影,莫妮卡无精打采地想道:
(唉~真讨厌。叔叔今天又喝酒了。)
黑影开始望向莫妮卡,张嘴哇哇地唤个不停。
像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多嘴。所以莫妮卡紧闭双唇低下头,开始在脑中思考沙姆叔叔的小猪。
一只小猪,一只、两只、三只、五只、八只、十三只、二十一只……
(发现相邻的项目会形成不具备一以外公因数的互质状态时真的好开心喔……要是告诉爸爸,他一定会夸奖我竟然能发现这件事……)
消沉地想著这些事的时候,黑影拿握在手中的酒瓶,朝莫妮卡挥了下去。
铿锵!一阵巨声响起。
飞散四周的碎片是酒瓶吗?不,不对,这些是……
……花盆的碎片。
「哈哇!」
随著一句怪声,莫妮卡上身飞也似地仰起,伸手按住自己怦通怦通吵个不停的心脏。
感觉自己好像做了某种可怕的梦。脑袋瓜深处隐隐作痛。
正当她缓缓吐气试图调匀呼吸,身旁便传来一道嗓音:
「……你还好吗?」
莫妮卡动作僵硬地转头,发现有一位生面孔女同学,正一脸忧心地凝视著自己。
那是一位顶著榛果色头发,给人感觉很乖巧的娇小少女。
「你,是?」
听到怕生的莫妮卡结巴地提问,少女露出淡淡的微笑。
「瑟露玛•卡许。我是你班上的保健股长。听说你晕倒被送到医务室,所以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自己被安顿的地方似乎是医务室的病床。想必,是那位金发青年把自己送来的吧。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呀……)
自己明明只是想找个地方吃午餐,却不知为何被误认为入侵者,还出现花盆从头顶砸下来……感觉短短一段午休时间,就已经经历了不小的事件。
能以无咏唱魔术回避花盆纯属偶然。要是再晚一点注意到,就算无咏唱也赶不及。
一回想起那时的恐惧,就开始浑身颤抖。这时,瑟露玛伸出她雪白的手,轻轻为莫妮卡整理好乱掉的浏海。
纤细雪白的手指,再加上淡红色的指甲。这双不带一丝伤痕,晶莹剔透的手,正是不知劳碌为何物的淑女之手。与莫妮卡满是笔茧的手掌有著天壤之别。
「今天没有课了,你可以回宿舍去喽。你已经醒来的消息,我会帮你通知松礼老师一声的。」
语毕,瑟露玛静静地离开了医务室。
窗外的天空已经染上黄昏的赤红。看来,自己睡了满长的一段时间。
莫妮卡爬下病床,低著头有气无力地朝宿舍走去。
久违地接触大批人群,害她身心都疲惫至极限。脚步沉重得有如套著铅制枷锁。
准备吃晚餐的女同学们,正在女生宿舍四处开心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