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百般关照莫妮卡,戴着眼镜的亲切黑发千金,望向莫妮卡时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莫妮卡忸忸怩怩地搓着指头,出声问向席拉。
「两位订有,婚约吗?」
「是呀……唉,虽然是彼此父母擅自决定的。」
席拉私毫没有责怪莫妮卡的偷窥行径,口吻平淡地回答。
莫妮卡决定豁出去,把一直放在心上的事情问个清楚。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感觉就没有下次了。
「加勒特大人的手帕上,那个铃兰花刺绣……是席拉大人绣的吗?」
「你有在哪儿看到过吗?……唉,就那个。男性收到这种礼物也不会开心吧。」
淡白的语调中,夹杂了些许的自嘲。
莫妮卡立刻大声回应。
「加勒特大人说,这条手帕对他很重要!」
虽然幅度不大,但席拉眼镜下的双眼稍稍睁大了些。那是比起喜悦,讶异更胜一筹的表情。
莫妮卡重新忆起白龙拿在手上的手帕。
精致美丽的铃兰花刺绣,以及翻面后显眼的蓝色绣线。
用蓝色墨水写情书就能让恋情开花结果──仿照这则许愿魔咒而留下的,隐藏式讯息。
「加勒特大人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蓝色绣线的事……嗯,这样子好吗?」
「反倒是有注意到的你比较厉害呢,诺顿小姐。你简直像是……就那个。跟侦探没两样。」
席拉说着说着,露出了苦笑。
苦笑中的双眼,惆怅地望着白龙离去的方向。
「我就是那么不善言辞,甚至到了让『就那个』变成口头禅的地步。每次都这样,我总是挑不到最合适的辞汇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文静的嗓音里,散发着缺乏自信的感情。
席拉平时总微微散发一股茫然气息的五官,自卑地扭曲了起来。
「之前,我在刺绣社练习会上被人问起喜欢怎样的类型。我心仪的,就是总不放弃努力的白龙大人……唉,是呀,当时要是坦率地这么回答就好了。偏偏,我却突然觉得难为情……」
席拉握紧在正面交叠的手指,低语接话。
「所以我当时,情急之下是这么说的:『希利尔•艾仕利大人那样的类型。』因为无论艾仕利大人还是白龙大人,都同样有着努力不懈的特质。」
然后,白龙就是听见了这段谈话,才会误以为席拉喜欢的是希利尔。
(虽然我觉得,由我乱插嘴别人的事情不太妥当,可是……)
下定决心的莫妮卡开了口。
「那个,加勒特大人是希望能让你回心转意,才会执着于决斗……」
「要我如何能相信,那位大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喜欢我呢。肯定是他身为未婚夫,就那个,自尊心受创之类的。」
席拉她,一定是非常缺乏自信。所以,才没办法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万一给人家添麻烦、万一害人家不愉快──这样的不安始终纠缠不休,结果千言万语到了口边又吞回去,这样的心情,莫妮卡也非常能够体会。
「所以你,才会用蓝绣线刺绣?」
「是的,唉,就那个……『我喜欢你』。以我来说,可真是有够拐弯抹角的呢。或许在我内心某处,觉得即使传达不了这份心意也无所谓吧。」
真的就这么不表达清楚没关系吗?莫妮卡心想。
虽然对于情爱这种东西,莫妮卡完全一头雾水,可是想表达心意是多么困难的事,莫妮卡心里倒是有数的。
就连只是想说声谢谢,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正因如此,当自己的好意或感谢确实传达给对方的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喜悦,莫妮卡更是有着深切的体会。
(可是,把我个人的想法强加给她,感觉又不太对……)
就在莫妮卡不知该如何回应而语塞时,席拉忽然浮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问道:
「对了,侦探小姐。这里,方便借用一下你的智慧吗?」
席拉从口袋掏出一张卡片。
那是冬招月(雪露古利亚)的贺卡。右上角还打了一个小洞,绑着一条橘色的缎带。
『祝冬招月(雪露古利亚)愉快。白龙•加勒特』
在简短平淡的祝贺语句旁,画有一个圆圆的黄色物体。
以手指朝这个黄色物体示意,席拉开始说明。
「这张是白龙大人送给我的冬招月(雪露古利亚)贺卡,但我解读不了画在这儿的黄色记号是什么涵义。」
迷之记号。看起来的确像某种记号。恐怕是白龙用颜料亲笔画的吧。
(可是,为什么要特地,自己准备颜料呢?)
莫妮卡试着回想白龙购买贺卡时的情景。
在罗列的众多贺卡中,白龙看上的花朵图案。
回想起这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