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署名印章。难道你要说,你已经忘记了?」
「这……!」
怜就像冻结了一样,一句也反驳不了。
盖章的人毫无疑问是怜自己。
就算她没有仔细检查内容,跟这些也没有关系。
因为合同上所写的东西就是一切。
「这列也写得清清楚楚。合同期内不能拒绝委托的工作,嗯」
仓贺野灿烂地露出微笑,就像拿着水户黄门的印笼一样将合同举到面前。
但他跟黄门大人不同的是,那笑容着实让人恶心。
「或者你愿意支付违约金?你好像要花很多钱在医院的治疗费上呢,另外还对令尊的事业进行很大程度的援助呢」
「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
「当然,这是和未成年人签订合同,当然必须得要征得监护人的同意。瞧,就是这里」
合同最后一页上写着一个字迹粗犷的名字。
那应该是怜父亲的名字。
怜立刻察觉到这一点,炸了毛一般扑上去。
「你这混账……!」
「哎呀呀,这就奇怪了。我认为这么做符合你的目的啊,嗯」
仓贺野很遗憾似地摇摇头。
「你要是能够支付等价的东西代替违约金,大概可以另算了吧。不过我个人很不推荐那么做,嗯」
仓贺野就像装作亲切然后强行推销的欺诈师,把脸向怜凑近。
「总之请你准备下一个工作吧。你还得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钱才行呢,嗯」
「…………」
怜就像被关进了名为合同的牢笼,无言以对。
这也难怪。别说是小孩子了,就算对大人那也绝不是个小数目。
被对方拿那么大的树木相要挟,当然无话可说。
仓贺野的手法看上去相当熟练,大概他迄今为止一直是这样强迫别人。
他深谙此道。
但是,不是所有孩子遇到这种事就默不吭声。
「等、等一下!」
一个人闯进怜和仓贺野之间大声抗议。她是汐音。
「不能只让怜一个人做那种事!如果有合同上必须要做的工作,那我替她去做!」
「汐音……你……」
怜诧异地看着汐音的背影。
「嚯嚯汐音,你来吗?」
此时仓贺野用舔舐般的目光看向汐音。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其实上次和你通电话的客户董事对你非常中意」
说起来,好像上次也讲过这种话。
仓贺野就像发现了新目标的猛禽,浑浊的眼睛锐利地眯了起来。
「还说下次吴冰请你到酒桌上一聚,嗯」
「……喂,胡说什么」
怜站到汐音旁边,发出狠劲。
「去那种好色大叔那里,谁知道会被干出什么事!怎么能把咱们重要的队长送到那种地方!」
「那你去?」
「…………你这家伙……」
「谁去都行。只要能让这个事务所赚到钱,我怎样都同意,嗯」
仓贺野依旧装作一副把选择权让给对方的姿态。
「啊,对了对了」
然后仓贺野好像刚刚才发现一样转向了史树,并用和平时完全没有两样的口吻这样说道
「北条先生,派遣的事已经可以了。接下来我们将和策划公司携手进一步改革。事情就是这样,嗯」
「也就是说,我被开除了?」
「怎么会呢」
仓贺野缓缓摇头,说出不同的见解
「是伴随着目标达成,圆满离职才对啊。嗯」
仓贺野动作夸张地耸耸肩,对史树投来堪称嘲笑的笑容。
「在贵社看来,或许就可能是中途弄出问题被开除了呢,嗯」
仓贺野坚定地表示问题不在于自己,而在于史树。
但任凭如何不甘心,他说的话就是事实。
中层管理总是非常累,非常忙,还总是吃亏。
手里只有离顶点权限,换来的则是被压上名为责任的重担。
顶着上层提业绩推进度的施压,忍着下面忿忿不平的牢骚怨言,自己还得做好分内的工作。
几乎没有哪个部门是人才济济,现实中反倒净是一肚子怨言的员工,然而还得照顾完全不干活的问题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