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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船,怎么说呢……现在大概逃到在这里做生意的萨雷迪那商会那了吧。萨雷迪那是伦特拉的大主顾之一。只要联络萨雷迪那,想必立马可以达成共识」
「可、可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对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既然有这么庞大的资金,支付五千枚不就够了!为何还要往上加!」
「我虽然喜欢挣钱,但更爱惜自己的性命。那群家伙舍弃了我,也就是说我的命在他们眼中并不值钱。但我活了下来,这是他们的判断失误。商人就该做好承受损失的觉悟,不是吗?你们就当作我想报一箭之仇吧」
滔滔不绝地陈述现状,既不盛气凌人,也不低声下气。无论在谁听来,维恩都只是在罗列事实。
维恩面露微笑,朝他们问道。
「所以,你们的选择是?金币二十万枚。这个价格足以改变在场各位的人生。当然了,如果各位打算今后继续谦虚地过着卑躬屈膝的生活,索要五千枚即可。话又说回来,否决掉这个对你们毫无坏处的提案,换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交易百利而无一害。不过是将赎金的金额从五千枚改为二十万枚罢了。凭空多赚十九万五千枚。
然而,尽管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却仍旧觉得困惑。太过突然,太过天方夜谭,天上掉得馅饼未必也太大了,以至于思考跟不上变化。
维恩乘机打击他们的心防。
「十九万」
维恩的话语令士兵们悚然一惊。
「真不像样啊你们,成事不足。这么简单的交易还需要犹豫,我不得不减少赎金的金额了。还犹豫的话就继续减少」
「什、等,等等!?」
不知不觉间维恩已经掌握了场面的主导权。然而除了维恩以外,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不行,我可不等。浪费时间等于浪费金钱。决定下得越晚到手的钱就越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好了要怎么做。快点决定。十八万了」
「我──我知道了!立刻派人联系你说的那个什么萨雷迪那商会!这样就行了吧!?」
维恩拍了拍手。
「善哉!不过在那之前,先搬床铺到我的牢房里来。啊,桌子和椅子也要。还有上等的葡萄酒。以及──」
「什、别,别说蠢话了!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事!?」
「得到价值二十万枚金币的葡萄酒,你难道要随意对待吗?就这么放在牢房的角落里?不对吧?要让有价之物保持其价值,需要相应的劳力。如果不把四肢健全五体安康的我交给对方,价值则会下降。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可你是阶下囚」
「十七万」
听到数字逐渐变小,众人浑身颤抖。维恩傲然一笑。
「那么要怎么做?──先说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哦?」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快点搬进去……!」
在维恩的花言巧语下,士兵们接连将床铺、桌子、椅子等物品搬到牢房中。
还不如直接将维恩移送到要塞的客房,当士兵们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简陋的石砌牢房已经变成了舒适的住宿场所。
「很好,这下舒服多了」
维恩手握葡萄酒瓶,躺在床上。
维恩既参与过行军,也体验过在外野营,睡在牢房里不算多辛苦。可由于最近一直在船上颠簸,所以对维恩来说,能够暌违已久地睡在不会摇晃的床上真的很重要。
「……真是了不起」
这时,从隔壁牢房传来了声音。
「实在难以想象,要多么能言善辩,才能取得如此成果」
大概是透过铁格栅看见许多东西被搬进隔壁,他的话语中夹带着钦佩之情和几声苦笑。
「只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总会有办法的。你也要来一杯吗?」
「不必,这是您凭自身力量争取来的东西。我没有承受这份恩惠的资格」
用郑重的语气回绝后,男子开口道。
「比起这个,可以请教您一件事吗」
他停顿了一息。
「您,难道是维恩王子?」
「维恩王子?」
维恩装作毫不知情,仿佛像是「突然被人用没听过的名字叫到」一般。
「你认错人了。我叫古莲」
轻车熟路地盗用友人的名字,维恩迅速开始思考。
维恩现在扮作商人──士兵们眼中的摇钱树。
如果被他们得知自己不是商人,而是他国的要员,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士兵为他们的无礼行径道歉,把自己迎接到贵宾室。这种想法未免太过乐观。要知道,这群家伙把绑架人质掠夺财富的行径命名为通关检查,一旦他们得知袭击的是使节团的船只,十有八九会杀害维恩隐藏罪证。
(就我个人而言,不能让要塞的人发现我是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