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勺。
这似乎代表「给我正经点」的意思,维恩则边抚摸后脑勺,边说:
「洁诺……洁诺维亚公主身为王族一事,我在卡帕利努王都时就注意到了,但是否和海穆特王子为同一人却只有一半把握。」
「一半吗?你觉得我们是同一人的契机是什么?」
「为镇压叛军而要求援军时你的反应。」
「……原来如此,那原来还有这种目的啊,只要碰上王子的话,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闲聊,你好像也能从中抽丝剥茧出所有真相呢。」
洁诺维亚露出苦笑,维恩则对她说:
「我也有一个问题,你之所以假装是海穆特王子果然是为了提升士气吗?」
「如你所说。」
洁诺维亚点了点头。
「当卡帕利努攻打王都时,有赖以吉瓦为首的忠臣们,我得以逃出生天,之后,我为了夺回王都而需要掌军,但如你所见,我乃一介女流之身。」
洁诺维亚虽然贵为王室成员,但依然为一介女子,位于深受雷贝堤亚教影响的西方大陆,遭人认为不足以拥立为主实属无可奈何之事。
「虽然如此,但其他王族全部遭到处死,无人可取代,所以我就借用在处死后无法辨识长相的海穆特的名号,选择透过随时身披盔甲来扮演他。」
「但那样不是相当不便吗?」
「倒也不会喔,那套盔甲其实很薄,所以我也可以穿。而且不知是否可说为不幸中的大幸,朝臣间只有极少数人看过我的脸,所以我才能假装是吉瓦的侄儿•洁诺来过生活。」
贵为第一公主长相却不为人所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此时,位于维恩背后的妮妮姆呢喃般地道:
「玛登第一公主以体弱多病为由,几乎很少现身于人前,甚至有人传闻说她已经病逝。」
「那是传闻呢,如你们所见,我很健康。」
此时,洁诺自嘲似地笑著道:
「实际上是我对父王……对陛下谏言过多,才被关进离宫之中,但结果只有我幸免于难还真是讽刺啊。」
维恩心想「原来如此」,他明白洁诺维亚有多么爱国,对施行暴政的玛登王感到义愤填膺,就被厌恶这个唠叨女儿的父亲打入冷宫了,这还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正当维恩这么思索时,洁诺维亚切入主题道:
「话说维恩王子,今日会谈主旨就是两国同盟对吧?」
「当然,我并不打算违背日前的约定,我们会和解放军一起对抗卡帕利努,并光复玛登王都。」
「……」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老实说,我在犹豫是不是应该继续和卡帕利努作战。」
闻言,不仅维恩与妮妮姆,连陪同的吉瓦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直到去卡帕利努王都之前,我都认为等见到选圣侯候就会有机会,只要说出我们的惨壮和卡帕利努的暴行,一定能得到援助,不过我却太天真了。我发现自己只有忧国忧民的心情,却不具备统领国家的能力。」
洁诺维亚脑中浮现的是于卡帕利努王都见过的众选圣侯,他们皆散发出强烈的意志力,如今位于自己面前的维恩亦然。
「夺回玛登王都,让玛登王国复国后,我又能做什么呢?像我这种人能和你们互相抗衡吗?就连假扮成海穆特也不知可以撑到何时。」
「……」
「解放军想做的事情是不是只会一味伤害人民呢……我不禁这么想。」
此时,洁诺露出了微笑,那是──种隐约带有凄怆的笑容。
「维恩王子,怎么样呢?你有办法说服我吗?」
房内的视线聚集到维恩身上。
维恩暂时沉默并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后,道:
「洁诺。」
他刻意称呼对方为洁诺,并说:
「你首先要改掉那种傲慢的想法。」
「欸?」
洁诺维亚惊讶得眨了眨眼。
「傲、傲慢吗……?」
「必须由自己守护无力的国民,必须引导他们,这种想法不是傲慢又是什么呢?要我说的话,就算没有君王,人民也会自己活下去的。」
所有位于房内的人都对这番话大吃一惊。
维恩则对著他们发表自己的想法:
「洁诺,别小看人民了,权力是一种幻想,所有的人民都拥有杀害君王的意思,并可付诸实行,因此君王要慎重施政,人民则不断监督君王是否能为自己带来利益。这绝非单方面的关系,彼此互相利用才称得上是国家。」
「……」
「所以洁诺为了自己的目的,也能利用人民,这是因为人民也会为了利用洁诺而献出全力的。在此我要断言,君王和人民之间关系的本质就是共犯而已,别无其他。」
此时维恩顿了一顿,望向洁诺,他的眼神似乎在问「好了,你要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