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章 叛徒

p; 「为政者要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人才呢?能力和忠心都如梦幻泡影生生灭灭,我们到底应该相信人的哪一部分?答案正是血统。」

  欧托莱萨用力握紧双手,道:

  「不论是谁,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代代累积的血统历史正是一个人的根源,也是当人自省时的最后依据。正因为如此,天生肩负伟大血统重量之人才值得信赖啊!」

  「……原来如此。」

  维恩点了点头,并心想──

  (这超──蠢的啊。)

  ──他直言断定。

  (简单来说,他觉得持续掌握朝臣状况很麻烦,所以只想用血统来判断,这根本只是一种懒人宣言啊。)

  人一定会转变,无论好坏。举例而言,即使为不顾生死的战士,在成家立业后也会期望可以活著回来;尝试引导群众的思想家,也可能因梦碎而借酒浇愁。维恩于这一点上,也持相同意见。

  然而,变化绝非坏事,正因为能转变,人们才能适应许多事物。为政者只要肯定臣子的变化,并配合他们的变化,改变用人方法即可。

  倘若求财,便给予金钱;倘若求名,便给予名誉;倘若期盼飞黄腾达,便给予官职;倘若贪图温香软玉,便将之拋进花街柳巷即可。

  (人都会改变,但无论怎么变化,既然他们出仕为官,就一定有某种欲望,为政者只要配合他们的需求,安排报酬就好了。)

  这当然并不简单,而且是一份见不著终点的工作,但维恩却一直这么做。他每天若有时间,便会在宫中走走,看在王宫工作的人们的表情,判断他们有无身心上的变化。他也会频繁捎信给远方的臣子,从回应与笔迹中观察有无变化,并会依情况派人前去,抑或召回宫中,瞭解对方心之所向为何。

  正因为他深知人心变幻无常,才会试图尽早得知其转变徵兆,这正是维恩本人所认知的治国王道。

  明明如此,但欧托莱萨的主张却为:

  『因为很麻烦,所以老子不想干,全部都用血统来决定吧。』

  如上所述。

  由于年岁长自己两轮以上的王这么做,更令维恩难以忍受,自然会产生「一巴掌呼死你」的心境。

  而且,因为这样最后导致他与众臣之间产生鸿沟,实在是令人无言至极。

  (我真的不想和这家伙联手了……要怎么办呢?)

  维恩想要选圣侯的地位,因此需要欧托莱萨的推荐,他认真忖度应该得到推荐并获得地位后当下切割,抑或在这次会谈后即刻转身拜会革吕耶王,请他为自己与其他选圣侯牵线。

  「……呼,我有点过于激动了,不好意思。」

  「不,我不在意的。」

  维恩此言不虚,毕竟,欧托莱萨的话对他而言,早已超越在意与否的阶段,逐渐踏入毫无价值的领域了。

  「本王从以前就容易冲动,尤其最近也没什么机会一解郁闷……」

  「对了。」欧托莱萨这么说后,又继续道:

  「我差点就忘了,其实我有事想拜托维恩王子。」

  「拜托我吗?是什么事呢?」

  维恩明知故问地反问道。反正一定与金矿山有关,但如果未来要切割欧托莱萨的话,就会犹豫是否应该输出黄金──

  「能否通融一些豢养在纳特拉的灰种给我呢?」

  「────啥?」

  维恩花了几秒钟才理解他所说的话。

  灰种──这是西方人蔑称弗拉姆人的词汇,使用这称呼本身并无所谓,但通融又是什么意思?

  「……那是要做什么呢?」

  「啊,是为了解闷,我想用他们来打猎,我已经腻了追赶野兽了,但用活人狩猎却是一种不被允许的罪行。不过,伟大真神为了我们,安排了似人非人的猎物,真是只能感恩祂的大慈大悲。」

  「……」

  维恩沉默不语,此时,欧托莱萨貌似尴尬地清了清喉咙,道:

  「本王瞭解你无奈的心情,你想说通融真神恩典乃大不敬吧?但我在年轻时,不小心把卡帕利努的灰种猎杀光了,因此好久都没享受狩猎他们的乐趣了。纳特拉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而豢养著他们吧?真是有先见之明呀。」

  「……」

  「对了,听说你身旁养著一个上等灰种呢,要不要我们拿她当作猎物,一起去打猎啊?虽说多少有些生疏了,但我对打猎技术还是有些自信呢。」

  此时,于维恩背后待命的洁诺察觉到──

  坐在她前方的维恩,有如切换开关般产生了某种变化。

  而欧托莱萨似乎也注意到他的变化,讶异地歪著脑袋道:

  「维恩王子,你怎么了?」

  闻言,维恩貌似困扰地答道:

  「啊,没有,晚辈只是计算了一下而已。」

  「计算?」

  「对,还请您放心,那已经结束了……话说欧托莱萨王,您觉得我应该现在决定,还是稍后再决定好呢?」

  「嗯?不需因为这种小事而疑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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