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维恩王子,你依约来访了。」
维恩入城后被招待至城中多间贵宾室的其中一间,而非谒见厅。
「毕竟这内容不能被他人听见,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晚辈并无异议,但是……」
维恩坐到沙发上,并望向对面欧托莱萨的背后,因为荷洛奴埃就在该处待命。
「为何荷洛奴埃阁下也在此?」
「啊,这厮虽然是新人,却很机灵呢,我最近让他辅佐我。」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维恩边附和,边于心中哀嚎。
卡帕利努国祚虽然不如纳特拉,却也是历史悠久的国家,自然有许多代代辅政的朝臣,然而,国王却让初来乍到的荷洛奴埃于君侧辅佐国政,实属异常。
维恩认为荷洛奴埃之所以能担任造访纳特拉的使者,应该出自于他顺利阿谀谄媚了欧托莱萨王,事实上,他的确长袖善舞,处事圆滑。然而,欧托莱萨王与资深朝臣间的距离比维恩所想像的更加遥远。
(这如革吕耶所说,是条泥船呢……)
维恩边降低自己对欧托莱萨的评价,边瞄了背后一眼。
洁诺在维恩后方待命,他听妮妮姆说她憎恨著荷洛奴埃,所以担心她是否会失控──但她却意外地冷静,只见她垂下视线,调整呼息,克制著自己。
(看她的样子应该不要紧吧。)
房间里仅有四人,以拉库尔姆为首的护卫于房外待命。维恩原本心想若会造成危险的话,要将洁诺也逐出房外,但照这样看来,似乎可以留她在房里。
「维恩王子,我们马上进入正题,你和其他选圣侯的会面如何呢?」
「虽然他们给了一些条件,但大抵都得到友善回应,包含欧托莱萨王的票在内,这样就能取得过半数推荐了。」
「太棒了。」
欧托莱萨王赞叹地道。
「面对那些老奸巨猾的人,却能取得这样的成果,真不愧是凯列兀斯的后代子孙。」
「您是指雷贝堤亚使徒•沉默寡言的凯列兀斯吗?虽然晚辈听说我继承了他的血统,但那过于久远,让我没有什么实际感觉呢。」
「没这回事,毕竟你展现出成果了呀,王子必定继承了伟大的血统。啊啊,真是遗憾,要是我有适龄的女儿的话,就会让她嫁给你了。」
闻言,维恩感到的是疑惑,而非抗拒。
「如果晚辈的记忆没错的话,您应该有几位公主……?」
由于对方并无多少现身于公开场合的纪录,故并不确定是否正确,但欧托莱萨王应该拥有多名与维恩年纪相仿的儿女。
「唉,那才不是我的种。」
「……不是您的是指?」
「尽管本王让许多优秀教师教导,但他们却并未拿出什么成果,受不了,真没想到他们不是我的种呢……」
欧托莱萨讲到这里,一脸伤脑筋地道:
「哎呀,我说了多余的话了,我已经连同不贞的后妃,处死了那些孽种,所以他们并不会出现在王子面前,还请放心。」
「……您有确切的证据吗?」
「证据?」
欧托莱萨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道: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他们没拿出符合自己血统的成果,这就代表他们没继承到我体内的伟大使徒血统了呀。」
「……」
意即,欧托莱萨过度神化自己的血脉,坚信自己的孩子无疑将成为神童。因此,纵使后妃红杏出墙之说子虚乌有,他也将孩子并非神童的结果归咎于此。
(不,我总觉得这已经不只泥船等级了啊……!)
这谬论也过于荒诞无稽,难怪朝臣们人心背离。
选圣侯的地位虽然充满魅力,但要因此对欧托莱萨欠下恩情,令人犹豫难决。
(诗笛尔是那副德性,迦德莫雅则更加不妙,如果要联手的话,果然要选革吕耶吧……但他也一定很难搞……)
维恩重新审视一遍,果然没半个正常人。也罢,毕竟端正良善之人根本无法攀上选圣侯这高位,因此这或许也莫可奈何。
此时,欧托莱萨或许认为维恩深思的模样来自于不服自己的主张,不悦地道:
「维恩王子好像不太瞭解血统的重要性。」
「不,没有这回……」
「你不需感到羞耻,本王在年轻时任用朝臣时,也重视能力,而非出身。」
「您认为那是错的吗?」
「人都会改变。」
欧托莱萨一副怀想当年地模样道:
「能力、人格、嗜好、志向……这都是生生灭灭的东西,会随著时间和环境轻易改变。原本期待他发挥能力的臣子,在半年后就沦为派不上用场的废物,这种事也所在多有。」
而维恩也部分性地认同这项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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