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因此失去一切。』
一切……?一切……一切……全都……失去……我将失去更多事物……什么?我已经身为王族、王、王子、未婚夫、以及一个人都有所欠缺了。
女人们说「你看起来很痛苦呢」,脱下无法动弹的我的外套。仅脱下外套,燥热的身体就稍微凉了一点。呼吸比刚才更轻松了点。虽然我想道谢,却无法顺利说话。呜、啊……我只能这么呻吟,女人疼爱地透过帽子抚摸我的头。
『你会沉溺酒精,隔天早上倒在酒馆。』
酒馆……?……啊啊,没错。酒…………是啊,我喝醉了……以前我分明没喝醉过。
女人这次解开我衬衫胸口处的钮扣。被解开两、三个,感觉呼吸更轻松了。由于凉爽、变凉快了,又觉得很舒服。我趴在桌面上,再次闭起眼睛。我一定在作梦。对我而言舒适又欣喜的──……
『甚至失去许多人民、国王的信任』。
寒毛直竖。
原本火热的身体,顿时窜过一股寒气。
失去信任……!?那绝对不可以。父王和人民的信任是我绝对不能失去的……!!
现在的状况和先前的记忆依然朦胧,唯有这份恐惧战胜一切。恐惧让思考冷却,大力跳动的心脏把血液输送头脑,令我整个人清醒了。
然后身体和嘴巴都动不了。
我分明已经清醒,视线却依然朦胧不清,连张开半睁的眼睛都做不到。我无力地瘫软在桌上,只能任凭女人脱下我的衣服。我完全动不了。光转头就竭尽全力了。就好像身体不是我自己的一样。
……啊啊……我没遵守约定。
思绪开始运作,身体由于酒而无法动弹,唯有后悔充斥整个身体。
普莱朵分明那么忠告了我。
如同她的预言。我耽溺于酒精,人在酒馆。那么接下来也会按照她所说的发展吧?我会失去一切。失去父王和人民对我的一切信任。
我好想直接死去。
我让王族蒙羞,甚至无法妥善维持与弗利吉亚之间的交情……一定也伤害了普莱朵。她分明那么关心几乎不认识的我。
我一个人毁了一切。由于我的过错,连我国的立场会恶化。人民、人民的生活,连贸易也好不容易上了轨道,同盟共同政策也有进展,人生的生活原本应该变得更加富饶,这样下去,和平、贸易谈判、物流都会出问题……还会导致战争。
映入眼中的人民笑容,这次让我胸口被紧紧揪住。我甚至即将让这些人失去笑容吗?
「我也帮你脱下帽子吧。」
女人的声音又掠过耳畔。她说,你看起来好热,而且我想看看你的脸。
不可以,我经常来到街区,人民都晓得我的长相。帽子被拿下来的话,他们一定会察觉我的身分。
失去一切。她的话语不断在我脑海中萦绕。女人手指捏住我的帽子。帽子被稍微挪开,头发从帽中散落。女人称赞头发好美。接着她慢慢、慢慢地拿下帽子。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谁、谁来……
我想抵抗而对手脚施力,但手脚仅微微发抖,还是动不了。不可以,我不能被看见脸……
那一瞬间。视野一片黑暗。
我的视线……不对,黑暗笼罩了酒馆内。此时,想拿下我帽子的女人的尖叫声,和酒馆人们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喂!照明怎么了……!??」「记得在这里……」「怎么回事?提灯被某种东西盖住,无法点火!?」「这里也一样!看不见……什么东西!?什么时候盖住的!?」店内充斥人民的叫声和困惑的声音。我身旁的女人们也不安地呻吟。就在这个时候。
「嘿咻……这酒还不错。多谢款待。」
黑暗中,有道脚步声直接朝我走来。接着,听见陌生男人的声音,我的身体被抬起来。恐怕被人扛在肩上了,男人直接带走毫无抵抗的我。黑暗中,撞到我身边的女人,「谁!?」「呀啊!?」她们尖叫了。我睁着眼也看不见任何事物的空间中,唯有扛起我的男人笔直着着某处前进。叽……我听见开门声,「你们先走」男人命令其他人后,也走到外头。
室外的风拂过我的头发。门被「砰咚」关上同时,扛着我的男人笑了出来。
「哇哈哈哈……没想到又会做出像是掳人的行为!」
真开心。男人大笑,而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意识又变模糊了……我果然做了某种恶梦吧?我……这么想着。
*
「!……嗨,主人。还真慢。」
史提尔用瞬间移动,视野转变后,立刻听见耳熟的声音叫唤我。
在旅社,里昂殿下失踪的骚动传入我耳中,便和三名护卫骑士赶紧用史提尔的特殊能力来到「他」身边。视野一转变,我们人在外面。由于完全没有行人,我想这里是暗巷的一角。我看着没有岔路的巷子左右,别说行人,连横越巷子口的人也没看见。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向他开口。
「华尔,这七天辛苦你了……那么,情况怎么样?」
他奸笑,靠墙坐着放松,让凯梅特坐在他大腿上。赛菲柯跑到我身边,凯梅特直接对我低头致意。
……一周前。我拜托华尔监视里昂殿下。
我让他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