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告诉你。”
他说要去工厂,就和他去了。“今天休息吗?”他好像有些失望。突然,猫跑过来了。“哦,丘比,还好吗?”他蹲下身子逗着它。我走开了。
他跟着我来到设施旁的那片已经结冰的水面。听着我说最近的事情,他扔着石子,像用石头玩水漂似的。
雪似乎越下越大。我们进设施里取暖。
“让BERACIRA飞起来?要让泽渡坐上去吗?”我放下热咖啡,质问着浩纪。
“唔,组装还有一天就完成了,接下来是制御软件的问题……”
“等等啊,”没等他说完,我抢道,“你听我说话了吗?让泽渡沉睡的塔是,它是……”
“它是恐怖活动攻击的目标嘛,所以才需要拓也你的帮助啊。我说过,我一直在考虑,我觉得如果能一起飞到塔那里,泽渡就能醒过来。”
“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回来的吗?”
“这?这种事情?”他觉得不可置信,“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吗?”
我抚着桌子上的小提琴,浩纪接着说:“我看见了泽渡的梦,不断的重复着,”说得有些伤感,“她独自在没有一个人的地方,说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她还是记得约定的事情。在梦中我和她再次约定,这次一定会带她去塔那里……我不认为这只是简单的梦。”
我吸了一口烟,左手吊着还真实别扭啊。还真实别扭啊。“……事到如今跑回来一副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是来说梦话的嘛。看见你我就觉得火大啊。我可没时间陪小孩子玩。”我熄了烟头,毫不客气地说。想必他也受到打击吧,可事到如今还想怎么样?我掏出手枪,上了膛:“这都是因为你过于执着于这种东西。我来让你忘掉它。”说着走过去,指着引擎瞄准着,视线里还有一个惊恐着的浩纪。
“住手。”
我的扳机是扣下去了,却只惊飞了栖息的乌鸦。浩纪冲过来一拳将我打倒在地上。“啐……”我站起来,低着头,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可身体忍不住走前几步狠狠还了他一拳。他跌到在地上,也好像被呛到了,不断咳嗽着。我拾起手枪,他突然起身对说:“拓也……”
我用枪指着他,质问道:“是去救佐由理,还是这个世界?”
他怔住了。想必他也没认真想过吧。我转身离开了。
浩纪
带上工具,乘上北去的列车,踏上被雪覆盖的原野,怀着希望和盼望回到这里。设施里的材料好保存的好好的,便开始着手组装了。突然想起拓也,碰上软件上遇上麻烦了,何不找他一起来?
可是,他变了。见面开始本来好好的,当我提出要继续BERACIRA的工作时,他希望我放弃。为什么呢?当他想亲手毁掉我们一起做的飞机之际,我重重地打了他。好久,没有和他打架这种感觉了。
可是,他用枪指着我质问的时候,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心里只充满着愧疚。
上一次和他打架,是什么时候呢?
那是个春天的下午,天近黄昏,我回到我那三年三班,开门时发现佐由理坐在位置上,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有些泪迹。看着她,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我……忘了点东西。”
“是这样啊。”
“泽渡不回去吗?”
“嗯,现在就回去了呦,”我回避着他的目光,在抽屉里摸索着,“你的脸怎么了?”
“呃,没什么,和拓也打了一架……”看着她担心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吧?”
“没事没事……大概……马上会和好的。那么,再见……”
“浩纪君,”她像忙叫住我,“れぇ,一起去车站好吗?”
“哦……”
那时在女子更衣室外等着她换去体育服,想着之前和拓也的事吧。
“对不起,久等了。”
走着走着,她对我说:“总有一种预感,一种失去的预感。世界如此美丽,只有我……有着远离世界的感觉。”我递给她一支果汁,没说什么走在前面。回头看着她在拧着瓶盖,在塔赋予的晚霞下她是那么地闪耀,眼前似乎世界上只有此刻的她,温柔美丽的她。
虽然她这么说,但在那时,我却觉得佐由理正处在世界的光芒的中心。
是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终于,弄明白了。
此时醒来了,天亮了,决定了。冲出设施,往工厂跑去。
“对不起!有人在吗?”我敲着工厂的铁匝门喊着。
这样干喊没反应不行啊。我上了楼梯到二楼,敲着冈部先生工作的办公室:“冈部先生!我是浩纪!冈部先生!”扭了几下,门是反锁着的。
“唉,应该先打电话的……”四下看看,拿了个硬罐把门的玻璃敲开个洞,伸手进去从里面开了门。我慢慢走了进去,不料一正想转弯的地方被什么人扯了过去反押在地上……啊……摔到我了……后面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果然是浩纪吗,长高了啊。”
“冈部先生,你……你这是?”怎么我这几天跟枪那么有缘啊,又被枪指住了。
“听拓也说过了……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觉悟有多高吧。你们去把塔破坏掉!”冈部先生怎么怎么看上去都是不怀好意的样子啊……
拓也
“爆破行动的传言,是真的吗?”玛琪小姐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