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会对皇帝产生反感。君臣之间一旦产生裂痕,恐怕会进而扩大,导致无可挽救的结果也说不定!”
“啊——”
菲尔纳模棱两可地答覆着,一面注视着军务尚书毫不在意的说话时,那仿佛用刨子削成的侧面脸。
“不过,如果是自己担任指挥官,前往讨伐罗严塔尔的话,那么朋友之仇就是在自己身上,也就没有理由怨恨皇帝了,他是这么样想的,他就是这样的一名男子。”
“您有如此的想法,是否是因为有什么证据呢?”
奥贝斯坦微微摇晃着他那头半白的头发。
“这是我个人随意的见解,不知符不符合真实情况。只是 ̄ ̄”
军务尚书好像有些苦笑的样子,菲尔纳突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我好像也变得爱说话了。”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见军务尚书的薄嘴唇,泄露出任何一个和罗严塔尔的叛乱有关的字眼了。IV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的前一天,也就是新帝国历零零二年十二月三十日,宇宙舰队总司令官渥佛根.米达麦亚元帅,回到帝国新首都费沙。虽然是凯旋归来,不过却带着极为凝重的表情,这名有着蜂蜜色头发与灰色眼眸的年轻元帅,完全不像是个凯旋者。
“就算只有米达麦亚元帅,只要能够平安无事就好了。谨向您的凯旋表示贺忱。”
前来迎接的奈特哈特.缪拉,以砂色的眼眸望着战友并致意之后,向战友伸出他那只业已痊愈的右手,米达麦亚无言地握住他的手。而出现在后面几步的毕典菲尔特,肩头上也同样充满了怅然若有所失的寂寥。
两个人于是前往大本营,向皇帝莱因哈特作战事报告。一度退出之后,莱因哈特又把米达麦亚叫回来。年轻的皇帝,此时离开了办公室的桌子,窗外微弱的阳光,照耀在他那金黄色的头发上,他对着正向自己恭敬行礼的元帅,露出迷朦的笑容,说着出人意料的往事。
“米达麦亚,你还记得五年前的事吗?朕和吉尔菲艾斯一起住在林贝尔克.谢特拉杰的时候,你曾经和罗严塔尔一起来过。”
“是的,陛下,臣记得很清楚。”
米达麦亚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快停止了,莱因哈特用他那白晰的手指,将他前额的垂发给拨回去。
“那个时候,在那个屋子里交谈的四个人当中,还活着的人,就只剩下你和朕了。”
“陛下 ̄ ̄”
“你不可以死。如果连你也没有了,就没有人可以以身作则,来教导帝国军究竟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用兵了。而朕也失去了宝贵的战友。这是命令,绝对不能死!”
这或许根本只是莱因哈特的利已主张。不过,米达麦亚在这个时候,却能够与这位有着耀目的金黄色头发、历史上最伟大的霸主,不,应该说是这名与自己一起战斗、推翻高登巴姆王朝、征服自由行星同盟的年少战友,共同拥有相同五年前,旧帝国历四八六年的五月十日,正是气候从晚春进入初夏之际,风云即将变色的那一个晴朗日子。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一起造访了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两人所租来的一间屋子。商量着如何排除那些企图要伸出格里华德伯爵夫人,也就是安妮罗杰身旁的那些宫廷阴谋魔掌。当时围靠在桌子旁的四个年轻人,在那之后,征服了全宇宙,到了现在,半数已经归天。而活着的人,必须背负起继续生存下去的义务,为了将死者的记忆永久保存下去的目的,也为了将他们的霸业传诸于后世——。
米达麦亚一面忍耐着脸上的热度,一面从皇帝身前退下。他相信此时正看着窗外一动也不动的皇帝,也一定和自己一样。
退出大本营之后,回到自己家里以前,米达麦亚前往玛林道夫伯爵家拜访。而海因里希少年手里抱着罗严塔尔所遗留下来的孩子,也随同前往。米达麦亚要求和希尔德会面,向她说出事情的经过情形之后,便提到自己造访的目的。
“如您所知,我们夫妇没有孩子,所以我想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小孩来抚养,如果伯爵小姐能够帮忙说服陛下许可的话,那么就真是太感谢了 ̄ ̄”
“抚养罗严塔尔元帅的小孩——”
“是的,不过就法律上来讲,这是大逆犯人的孩子,父亲的罪或许会牵连到小孩,不过这个由我来承担,您觉得怎么样呢?”
“有关这一点,我想您应该不用担心的,元帅,因为这孩子并非法律上的嫡生子,所以父亲的罪不会牵连到孩子身上。况且罗严塔尔元帅的孩子,由米达麦亚元帅您来抚养,一定会培育一位很了不起的名将。”
在明快地回答了之后,希尔德对着少年和婴儿笑着。
“我没有任何异议,我很高兴能够替您在皇帝面前帮忙说话。不过,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 ̄”
“啊,什么事呢?”
看到米达麦亚脸上的表情,好像慢动作摄影似地筋肉正在紧缩的样子,希尔德觉得很是有趣。
“是您夫人的想法呀!米达麦亚元帅。您的夫人是不是和您有相同的想法呢?”
被这么一问,帝国军的至宝顿时面红耳赤。
“这真是粗心大意,我还没有跟内人提起这件事,不过,内人应该会答应的吧?”
“如果是您的夫人,她一定会很高兴地答应唷!”
“我也是这么相信,所以才忘了问内人的意思。”
米达麦亚本人并无间向人叙述自己和妻子之间的事情。“疾风之狼”接着又说为罗严塔尔担任勤务兵的这名少年,最近几年失去了双亲,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也一并和妻子商量,把他收养在米达麦亚家。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米达麦亚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希尔德把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