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列特利加肯定了年轻人的异议,她看着以意外的眼光望着她的年轻人,并重覆说道:“那是当然的,尤里安!杨威利做的事,谁都无法做到啊。”“是啊,我根本不可能!才能差太多了!”“不,是个性的差别。尤里安,你只要做自己能做的事就好了,并没有必要去模仿杨威利啊!历史上只有一个杨威利,同样的,也只有一个尤里安.敏兹呀!?说着这话的菲列特利加,自己也被捧上了她并不想要的地位。在卡介伦来访,陈述杨夫人具备条件资格之事后,便提出请她担任政治代表的要求。
“如果没有别的方法,那我就做政治上的代表吧。虽然我一无是处。”这就是菲列特利加的回答。
“不过,必须征求大多数人的支持和帮忙。在我就任之后,先不管命令,届时向大家下达的指示,大家必须遵从,关于这点,我想先请各位答应。”卡介伦猛然点头,几乎整个身体都为之晃动。
菲列特利加接受政治代表一职之事,最感意外的人是尤里安。
两人相对的时候,菲列特利加对他说:“我认识他已有十二年了,前八年只是崇拜他的人,接着三年是他的副官,后来的一年是他的妻子。往后,有好几年或几十年,都将是他的未亡人了。既然日子还是要过,何不在他建立起来的土台上,再积一些泥土呢?哪怕仅仅只有一厘米!而且……”菲列特利加没有再说下去。尤里安看得出来,她并不是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而是似乎听到有人在劝她、鼓励她这样做。
“而且,如果活着的人因此就气馁的话,那么他的主张--‘恐怖行动不能改变历史’的说法,岂不要毁在我们手上了。因此,虽然知道自己不相称,但我打算扛起这个责任。要是有人说杨威利怠忽职守的话,我将会挺身见证。他从未怠忽过只有他才负得起的责任。”“……太了不起了,菲列特利加夫人。我也不能推卸责任,虽然是装饰品,但愿意担任军事领导者。”菲列特利加猛然摇动金褐色的头发。
“了不起?我没什么了不起的啊!说实在的,我觉得民主主义什么的没了也好,整个宇宙还原成原子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在我身旁半睡半醒地看书就好了……”该说些什么好呢?--尤里安一时无法判断。他终于明白,判断不是智慧的产物,而是器度的产物。连来请教菲列特利加一事,也是卡介伦夫人的建议,他不禁咒骂起自己的幼稚。VI先寇布的预言和观察果然百发百中,巨大的伊谢尔伦要塞,到处争相走告杨的讣闻。士兵和民众们不时交耳相谈,乐观论进入冬眠,寒冷肃杀的冬野上,悲观论大肆横扫。
“失去了杨威利的杨舰队,只不过是一批流亡的私人部队罢了,总有一天会发生内乱,导致分裂、灭亡的,迟早一定会发生流血事件的……”杨去世的消息公布之后,难免会有这种论调产生。尤其是卡介伦宣布由尤里安接任杨为军事领导者的地位后更引起一片哗然。卡介伦在发表此事之前,便已有心理准备了。疑问、攻击、甚至冷嘲热讽,交相袭至,形成一股方向一致的乱流。
“为什么尤里安.敏兹是杨威利的养子,就必须让他担任军事领导者的职位?经他有能力、功勋比他更卓著的干部多的是,为什么要让尤里安这种……”达斯提.亚典波罗一句毒辣的话,击破众人常识论调所砌成的巨墙。
“你们说什么要让尤里安这个亚麻色头发的小子处理兵权?因为对我们而言,要看的不是过去日记,而是未来的日历!”“可是,他还那么年轻、稚气,根本不能把他和莱因哈特皇帝相提并论!”“那又怎么样?”尽管亚典波罗死命抵抗反对声浪,但不满、不安、动摇和无力感,仍然披着无形的盔甲,侵袭整个要塞,不停地在人们的神经上洒下毒液。
六月五日早上,姆莱中将走访尤里安的房间,向他表明一件事。
“尤里安,这是我在杨舰队最后一次的任务。请你答应我!”“怎么了?姆莱中将。”明知道自己的洞察力和想象力的界限,尤里安仍然如此问道。姆莱毫不做假地答道:“我要带领不平分子及心意动摇的人离开伊谢尔伦要塞。”一滴冰水淌进尤里安的心田,自己被遗弃了吗?自己是个不需要别人帮助的人吗?“您已下定决心了吗?姆莱中将。有您在,杨舰队才能发挥军队该有的机能啊——”四年来,在杨威利的奇迹和魔术庇荫之下,坚守岗位、负责尽职的参谋长猛力地摇头。
“不!没有我会更好,我不走的话,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请允许我引退吧。”姆莱煌容颜深深烙印着岁月的刻痕,头上满布斑斑白发。正视着他,尤里安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且,费雪和派特里契夫也不在了,我觉得又累又寂寞,承蒙杨提督的提拔,我才能爬上高于自身才能及实绩的地位。真的很感谢他。”在淡然的声调中,透露出目前的心境。
“倘若我现在公开脱离之意,心志摇摆不定的家伙们将会向我看齐,他们会说像姆莱这样的人都要走了,我还留恋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在某种程度上,尤里安可以理解姆莱的心情,他确信以自己目前的器度,是不可能留住这个人的。所以他认为应该好好感谢姆莱为杨所付出的一切,并诚挚地送姆莱离开。
“请照您的意愿去做吧。辛苦您了!真的非常感谢您所做的一切。”望着离去的中将的身影,尤里安再次垂下头来。这是位冷静细密,重视常识和秩序,属守礼仪和规则的人。为什么我的肩膀会如此的无力呢?本该向前挺成一直线的背脊,何时竟然蜷缩起来了呢?想起今昔种种,尤里安的头自然往下垂了。
走出尤里安房间的姆莱中将碰见了亚典波罗,遂向这位比自己年轻的同僚,说明离开伊谢尔伦的心意。
“没有了我,阁下等人将会更好发挥吧。你们可以伸展自己的羽翼 ̄ ̄”“我不否认喔。不过,饮酒的乐趣,有一半是因为能忽视禁酒令才觉得有趣的啊!”亚典波罗半开玩笑地提高声音,并伸出右手。
“世人一定会说你坏话的。因为你扮演了一个不好当的角色!”“哪里的话,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和你们同行的辛劳比起来,这实在微不足道呀!”两人握手道别。
这一天,艾尔.法西尔独立革命政府的委员们,将近一半的人面色凝重地命尤里安前来。面对着过于年轻的军事代表人,他们郑重其事地宣布:“姆莱中将好像已经决定离开了,不过,跟他没关系,我们将解散政府了。决定先通知你一声。本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不过 ̄ ̄”“是吗?”尤里安的反应略欠温和,独立政府的委员们觉得心里老大不痛快。
“你不要想歪了,本来艾尔.法西尔独立运动大半都是罗姆斯基医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