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也明白的。因为他们现在还是不断地潜伏、逃避,以期能躲开帝国军耳目之身,当然不能够公然地着手调查或寻找。已经无力化的同盟军姑且不论,斯坦梅兹所率领的帝国军的搜索能力仍是不容轻视的。
无论如何,梅尔卡兹之所以执意要搜索前代王朝的幼帝,是因为他知道幼帝在失踪之前,精神状态已经产生分裂了。幼帝的精神状态时时会爆发,使得靠近他的任何生物面临流血,随着这一滴滴的血,人心也就一点一点地远离高登巴姆王家。就算他超越常轨的粗暴是来自天生的资质,不过罪过在于周遭的环境未能予以纠正,这是在他周围的大人所应负起的责任。
高登巴姆王家的再兴已经是不能寄予希望的了,最主要是因为人心没有这样的期望。梅尔卡兹所希望的艾尔威.由谢夫能够身心健全地长大成人,然后作为一个无名的平凡市民,过着平稳的生活。不过,这样的一个希望,或许比复兴王家这种痴人的梦想还要难以达成吧。另外梅尔卡兹还有一个希望,就是给予杨威利一个活动的舞台以及舞台所需的基本兵力。这两件是自己人生当中最后的工作,梅尔卡兹如是想着。
 ̄ ̄在雷达II号巡航舰的舰桥上,杨舰队的三位中将:卡介伦、先寇布,以及亚典波罗正以杨结婚典礼当天同样的恶毒的舌锋,修理着他们的司令官。
“真希望杨威利这位名演员能够将自己实力发挥到最高的境界。不过他好像老是没有自觉到自己是一个名演员似地,害得那些把他赶到舞台上的人们真是辛苦哪!”
“这就好像是老师在为成绩很差的学生苦恼的心情吧,先寇布中将。”
“其实啊,我曾经想过要当老师,,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家出习题 ̄ ̄”
“你是喜欢出习题给人家吧?”
卡介伦笑着说道。本来后方勤务本部长这样一个荣誉的职务是他垂手可得的,不过他却“哼”的一声就把这个职务给踢得远远的。失去了这名具有卓越行政处理能力的男子,或许让同盟军比失去杨威利更觉得后悔也说不定。
“不过,先寇布中将,在那样缺乏情报而且变化激烈的情况当中,你还能够看穿政府毒辣的诡计,也真是不容易哪!”
在卡介伦这样的称赞下,先寇布却显得有些难为情似地说道。
“这个嘛,或许政府并没有想得那么远,可能只是我的妄想罢了。”
“喂、事到如今你怎么——”
“没错,亚典波罗中将,到了这种时候来追究事实的真实性是无济于事的。而且不管是在那个时候,或者是现在,我一直都相信同盟政府确实是怀有那样的恶意和阴谋。我并没有特别要欺骗您的意思哦。”
“只不过是煽动罢了。”
亚典波罗讽刺地回了这句话,不过又好像在想着什么似地,一脸好像在将回忆的底片重新倒回去的表情。
“你后悔了吗?对这些已经成了事实的事情。”
“没有的事,卡介伦中将。”
在三个人当中年纪最轻的这名男子摇着头说道。
“我不过是一个还不满三十岁的黄毛小子,却得以被称呼为阁下。这是拜在杨提督麾下赐,或者说是因为这个缘故,自己必须要负起责任啊。”
“不过,啊——”
卡介伦脱下了黑色扁帽,仰起脸说道。
“虽然我们被称为叛乱部队什么的,但就我看来,不过是一群离家出走的孩子组成的集团罢了啊。”
另外的两个人似乎并不打算要反驳的样子。
——成为一名元帅也好、被称作是叛乱部队的指挥官也好、或者单纯只是离家出走的孩子也好,杨威利终究还是杨威利,此时的他正两脚跨在司令官席的桌子上,黑色扁帽盖在他的脸上,已经整整个两个小时以上,身体一动也不动。
而菲列特利加.G.杨则在距离丈夫仅有五公迟之远的座位上,发挥着她与杨成对比的勤勉性,正在作巡航舰雷达II号、梅尔卡兹舰队、以及杨“叛乱部队”各个相关资料的分类整理工作。以便让杨能够根据正确的兵力来作出作战方案。
自从把丈夫救出来以后,对于未来的事情,菲列特利加想都没有想过。不过杨打算走上哪一条路,她只会以身为杨的半身似地跟随着丈夫走过来。就杨来说,从脱离海尼森以后的事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构想。最主要是因为他本身一直都被激烈的状况所围绕着,在这种状况下,根本不可能会产生什么构想。
‘那对夫妻虽然有正当的防卫意识,不过好像并没有在考虑未来的样子。如果不让他们变得更有野心的话:,这句话是达斯提.亚典波罗对于杨夫妇的评论,确实也掌握了一些事实的真实性。不过以杨来说,亚典波罗是将他拖到这场激变状况的罪魁祸首之一,应该没有道理要这样地被他评论吧。
还在海尼森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采取将同盟政府以及驻守的帝国军为人质的一种抵抗形式,不过这样做的话,无疑会将海尼森上几亿人口的住民卷进这场争乱。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杨受到了同盟政府的恩将仇报,不得已只有“离家出走”。
现在这个时候,将放在遗体咻存用的密封容器内的雷内肯普,正保障着他们的安全。如果将雷内肯普的死讯加以公开,并且将尸体送回给帝国军的话,或许会招来其他新的危险也是未可知的。
事实上,自古以来有多少的名将,虽然从战场上平安无事地归来,不过却被迫钻进自己的祖国所高高筑起的肃清或放逐的门墙中。一个武勋反而招来了一百万的嫉妒与反感,在往阶梯上爬的时候,每爬一层,脚下的空间就愈来愈狭小,而从阶梯下摔下去的时候,所受的伤会更大更深。
在古代的一个帝国当中,一名以叛逆罪名被逮捕的将军,对着皇帝问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样的罪。皇帝将他的视线岔开回答说。
“朝廷的臣子们都说你企图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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