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信徒的好意,而是因为自己如果随随便便接受医师的诊断,那么一旦被发现是患了麻药成瘾性的症状,只怕会被注射更强力的麻药,而不得不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中毒者,因为孝团人士全都是同谋。
在剧烈的咳嗽之后,取而代之的呕吐感,从胃部到嘴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剧烈地跳动着,而真正所吐出来的东西其实也只有胃液。尤里安立刻用床单按住自己的嘴巴,让床单吸收那苦苦的液体,当痛苦的呕吐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刚才那种几乎要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咳嗽再度向自己侵袭过来,这一次甚至比刚才还要剧烈,尤里安竟然咳得整个胸部发疼。
而其他的四个人--波布兰、高尼夫、马逊及欧特尔此时也一定同样在忍受着这种痛苦的煎熬罢,不会只有尤里安一个人是特别的。而无论如何,这种狂猛地抓住全身,蹂躏着整个肉体的痛苦与不舒服感,是极为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上就好像是一个人罹患了恶性感冒,正在最严重的时期,还被强迫参加最为苛酷的耐力训练。皮肤外面不但穿着为冷汗所沾湿的衬衫,而皮肤下面的筋肉细胸更开始任性地往各个方向狂乱奔窜,所有的内脏与神经网路同时一起歇斯底里地嘶喊着抗议的歌曲,尤里安的自我意识在这场狂乱的暴风雷鸣当中被不断地刺戮着。这种痛苦与不快感从身体的中心向四方放射,在皮肤内侧一阵胡乱反射之后,又全部往身体中央心激烈地敲打,就好像是一阵流星在阴郁的眼睑当中飞来飞去,炸碎之后又变成了更多流星,疯狂地打击着尤里安的意识——
“你怎么了?喂。”
当这种假扮成柔和的声音流进耳里的时候,尤里安把他苍白的脸庞从被单当中探出来。不知道痛苦已经持续了多久,此时尤里安体内的狂涛竟然正在缓慢、却是起初地将它所占据的位子让出来,身体的状况正逐渐在恢复平稳。两名男子正用有礼貌而且同情的眼光注视着尤里安。
“其他的信徒通知我们,说你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我们都有着相同的信仰,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你不需要觉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到医务室来吧。”
这两名男子所穿的黑衣,袖口上缝有白色方形的布块,那就是医疗小队的记号。
加以拒绝吧,尤里安本能地产生出这个反应,不过随即又想到对方这种动作不正是自己应该要加以利用的吗?这么一想之后,尤里安于是乖乖地点点头,顺从地站了起来。原有的痛苦与不快感好像事先作过暗号似地,已经完全消退到过去的领域里去了。这时,为了要让自己的步伐显得非常地虚弱,还多少需要一些演技。
IV
来到医院室的时候,尤里安才知道阿里巴巴的山洞,在自己还没有来到之前就已经开门了。医务室里面已经有两个比自己还要早到的客人,一个是有着绿色眼眸、外型给与人一种潇洒印象的青年,另外一个则是像黑色牡牛一般健壮的巨人。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非常憔悴的样子,不过当他们将视线集中在尤里安身上时,却可以感觉到其中有一股锐气。尤里安在这一瞬间发现自己正逐渐在恢复自信与活力。对他来说,命运所展示出来的,仍然是一个老妇人那柔和的侧脸。
“怎么今天身体不舒服的信徒好像特别多?”
在这个黑衣集团当中,例外地裹着白衣的中年医生,用阴沉的声音说道。这医生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毕生奉献给医道的人,不过这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所致吧 ̄ ̄。
“身体不舒服以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名医生一面一一地盘点着排列在银色的盘子上大约有一打左右的注射器,一面问道。波布兰于是使劲踢了一下地板之后,发出隐藏着低气压的声音说:
“有啊。”
“哦,什么状况呢?”
“因为有人让我们吃下伴有塞奥奇辛的番茄酱啊,你们这些小混帐!”
这时,这名被揭穿假面具的医生,手里抓起一把镭射手术刀便扑了过来,不过无论如何也经不上波布兰的灵敏。年轻的击坠王将他那强韧的手腕一闪,一只注射针筒刺进了那名医生的右眼珠,于是他发出了凄厉得好像是要吐出什么固体物质的惨叫声,方才那两名医疗小队的男子,听到声音之后,便立即打开门冲了进来。
就在他们要用电击枪射击的时候,尤里安的右脚比他们更快一步,用全身的体重踢进了黑衣人的腹部,这名男子连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地了。而另一名男子也在马逊强大的手腕之下,以每秒十公尺的速度,跟墙壁接吻去了。
波布兰从桌子的抽屉当中拿出白色的粉末,倒在杯子里面溶解之后,拿了一支最大型的针筒,把溶解了的液体吸进注射器里面,然后来到那个摔倒在台阶上,因痛苦和愤怒而喘气不已的医生面前,他用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指示马逊按住医生的一只手,并且用橡皮管绑住医生的手臂之后,用非常柔和的声音说道:
“你不明白吗?只要这么一点点的塞奥奇辛麻药注射到血管里面,你一分钟之内就会休克死了。”
“住、住手!”
医生大叫了起来。
“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说。请你住手!”
波布兰特意地使他的脸上表现出一种人类所特有的邪恶微笑,然后回头看着尤里安。于是尤里安同样也用一只膝盖跪在击坠王的旁边,对着医生问道:
“我们想知道地球教的秘密。具体一点的话,你先告诉我们地球教的财政基础是什么?”
医生左边的眼珠往尤里安的方向移动,眼球里面充满了恐惧与狼狈。尤里安用若无其事的口吻所提出的要求,使得医生的意志力产生了最大程度的动摇。
“这种事情 ̄ ̄我不知道,没有道理会知道 ̄ ̄”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么我要你告诉我们知道的方法,或是知道的人。”
“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医生 ̄ ̄”
波布兰嗤之以鼻地笑道:
“是吗?也就是说没有什么用处喽。那么就让你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