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者,难保他们不会强制兰斯贝尔克伯爵采取省事而且有效的方法,进行对姐姐不利的活动。”
只有在对着其姐姐,也就是格里华德伯爵夫人安妮罗杰的事情时,莱因哈特才会表现得易于冲动而失去理性。只要这块心灵上禁区,也就是这个弱点继续存在的话,就意味着莱因哈特与“钢铁巨人”鲁道夫大帝仍存有一线之隔吧。“罗严克拉姆公爵,我所假设的三位挟持对象当中,首先将阁下除外,因为即使执行实际行动的兰斯贝尔克伯爵本身有这样的想法,在背后操纵的费沙也不会同意。接着再将阁下您的姐姐格里华德伯爵夫人除外,因为兰斯贝尔克伯爵不会接受这样的作法。所以,最后能满足计划者与执行者双方条件的,我想只剩下第三位……”“第三位又是谁呢?”“就是现在顶戴至尊之冠的人。”
莱因哈特此时所表现出的惊愕并没有想像中的大。他应该是与希尔德有着相同的推论,只不过由嘴里说出来,更强调了意外的感觉。“那么你是认为,那个二流诗人是想要诱拐挟持皇帝喽?……”“对兰斯贝尔克伯爵来说,这不叫诱拐而是将幼小的主君由奸臣手中拯救出来的忠义行为,不但不会有任何排斥,甚至还会欣喜若狂地去执行。”“对那二流诗人来说,这样的确是心满意足了。但是对另一个当事者而言呢?诱拐皇帝对费沙有何好处?”“这一点目前还不清楚。但总之对费沙来讲也没有任何害处,您说是不是呢?”“确实如此,你说的没错。”
莱因哈特点点头,认同了希尔德的推论极具可能性。她的意见当中,无疑地是充分掌握了费沙的功利思想与兰斯贝尔克伯爵亚佛瑞特的性格。“结果又是费沙的黑狐在搞鬼。这家伙自己绝对不会现身,总是躲在幕后吹笛拉线。这次受指使的二流诗人,倒是个不错的傀儡啊!”
莱因哈特挖苦似地咕哝着。他对这个傀儡般的“二流诗人”并不同情,而对于费沙自治领主安德鲁安·鲁宾斯基也没有一丝祝他成功的宽大。“伯爵千金,我想来密告二流诗人等潜入的家伙,应该是费沙的工作人员,你认为呢?”“是的,我也是这样想。”
希尔德在这一刹那间或许正期待着莱因哈特的微笑,但这位年轻俊美的帝国宰相,却又将他那冰蓝色的眼眸再度转向窗外,神情近乎严苛似地紧绷着,独自地循着思考的轨迹陷入沉思之中。
第一章雷鸣
Ⅱ
不正常的天候一直持续到隔日,帝都中央墓地一早就笼罩在一片水滴的帘幕当中,分不清是雾还是雨。晴天里枝叶流阳如水晶般闪烁的成排桧树,此时沉默地伫立在白茫茫的水烟内。
希尔德吩咐地面轿车等候在外面之后,抱着那绽放着淡雅香气的山百合花束独自走上石头铺叠而成的墓园小径。到祭拜的墓地约需要走三分钟左右。
那并不是壮丽的陵墓,干净洁白的墓石上所雕刻的碑文也极为简洁。“我的朋友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于此长眠。帝国历四六七年一月十四日-四八八年九月九日。”
希尔德静静伫立在墓石的前面,水滴沾湿了她雪白的脸庞。“我的朋友”-这几个字背后所蕴藏的深厚意义,到底有多少人能真正地体会到呢?莱因哈特对这位解救了自己性命的红发至友,追赠了无数的荣誉以作为报答。帝国元帅、军务尚书、统帅本部总长,以及宇宙舰队司令长官。能够身兼“帝国军三长官”的要职,是无数提督们毕生追求但却难以实现的梦想。在红发至友过世后,莱因哈特将此封号赠送给他,而却在墓碑上刻下了比这些荣誉意义还要深远得多的墓志铭。
希尔德将山百合花的花束放在那湿冷平坦的墓石上。她不知道湿度是否会使山百合的香气转浓或变淡。从小她就对花或者洋娃娃之类没有什么兴趣,相反地,受温厚且饱学的父亲遗传及环境的影响,在思考上受到较多的薰陶与训练,以致兴趣都集中在一般女孩望而生畏的政略方面。
在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生前,希尔德没有机会能与之相识。但是在去年的“卡斯特罗普动乱”当中,如果没有吉尔菲艾斯的迅速镇压,希尔德的父亲玛林道夫伯爵佛兰兹的性命恐怕也不保了,希尔德并不喜欢谈恩义之类的说法,但至少也算是欠了他一份人情。在利普休达特战役即将展开之际,希尔德说服了父亲,由自己亲自与莱因哈特交涉,玛林道夫伯爵家族因此获得保全,但希尔德并未将自己的成绩予以过度的评价,因为如果不是在这之前吉尔菲艾斯将伯爵家族由存亡的深渊中救出,今日的局面早已不存在了。
从军官学校毕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一直以副官的身份辅佐莱因哈特,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见识与忠诚心可说是无与伦比。后来在卡斯特罗普动乱,亚姆立札会战,一直到立普休达特战役等独立的作战行动中也建立了无数辉煌杰出的战绩。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么于即将到来的对同盟军事行动当中,还不知会建立多么卓越的功勋,甚至使历史完全改观。
然而,以上毕竟是人们的想像,只要是人类,就没有所谓的绝对。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或许也会有失败,与莱因哈特之间或许也会产生感情的龌龊和理念上的对立,不,事实上是已经开始产生了。当吉尔菲艾斯奋不顾身地解救莱因哈特时,他的手上并没有武器。而在那以前,在某些场合其他人不许携带武器时,只有吉尔菲艾斯例外地被特许。可是,就在莱因哈特听从奥贝斯坦的建议废除了这项惯例,且有意将这位红发至友-他的半身-贬为与其他部下同等看待的时候,悲剧的利爪延伸到了极限,撕裂了金发的年轻独裁者的心。就这样,由于“威斯塔特的屠杀”,在两人之间才要引发的危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徒然留下无可挽回的悔恨与惨痛的回忆。
希尔德甩了甩头,细微的水珠在短短的金发上聚集起来,颈子上感受到令人不悦的沉重。她再度凝视着墓石上的碑文,山百合花的花束是出自衷心的供品,应该可与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相称吧!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吉利的花语,看来,以后要对花多抱持一些关心才是。
希尔德不久之后走了。虽然是特意前来,但在这一天,她仍然没有想到该对死者默祷的话。
佛洛依丁的山岳地带位于帝都中心城区的西方,其巨大的山翼往外扩张,约有地面轿车六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距离。由三个方向延伸出来的山棱往中央点集中,相互交错屈曲深奥,使得大地高低波状起伏。山脉与水脉交会之处,地势改变,相互地遮断阻挡,于是到处产生深峻的溪谷与湖岸线错综复杂的湖泊。随着海泼高度的上升,植物的生态由混合树林转变成针叶树林,然后接着出现的是高山植物的族群。跟随阳光照射的角度,万年的山头积雪散发出如彩虹一般的光彩,仿佛是大地的顶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