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对里伽子唯一在意的事就是:不管怎样,钱怎么算?
然而从我们同班的那天开始,里伽子就没有找过我,向我借钱的事好像忘得干干净净了。
事到如今我是不能指望她谢我了,不过看来她也没有这个意思。我这样想着。然而我的视线每次经过里伽子的脸的时候都会稍稍的停留一下。这都是因为借钱之恨。对这点我一直深信不疑,当然我现在并不这样认为。
接到那个急速与里伽子变得亲密的小?佑实的电话是在黄金周的第一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九日。那天的天气相当好,早上九点,我正老老实实的在家吃早饭。
喂!喂!是杜崎吗?
听筒传来小?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什么大事降临。我很吃了一惊,因为不管怎样,我和小?都不是会互通电话的那种朋友关系。
呦,小?吗?这是公用电话吗?声音很奇怪?。
嗯,我现在在用机场的公用电话。
哦,是要去什么地方玩吗?
不是那么回事,杜崎!小?完全乱了阵脚,声音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我和里伽子本来约好一起去大阪的演唱会,然后在大阪住一晚,再去神户住一晚。也和妈妈说好了
哦.那不是很好吗?是谁的演唱会?
不是啊!到了机场里里伽子突然说要去东京,根本就没有去演唱会的打算。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里伽子说了,就是去外面住两天就回去,没有关系的。她已经一早就买好了去东京的机票了。可是这样一来就变成对妈妈说谎了。
小?的话越来越混乱了。我也大大吃了一惊,但是震惊的同时,我的直觉判读这是真的。我隐隐觉得那个独来独往的里伽子是做得出来这种事的吧。
我说你,冷静点。不管怎样你还没有答应和她一起去吧?对她说不去,放她一个人不要管了。
不行!小?好像相当烦恼,里伽子的妈妈也是因为有我陪着才放她去的。如果我不去,她会很困扰的。
她不是已经给你这么大的困扰了吗?而且她还对你说谎。
话是这么说的唉!怎么办哪?
你问我怎么办.这么突然我也陷入了混乱,但是突然我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可是为什么你会给我打电话?这种事和我无关吧?
因为里伽子去东京的钱是朝你借的吧。我想你一定和她关系很好吧,她会听你的话也说不定,你的电话是从二班的三木那里打听来的。好了,我不能打了,再下去会怀疑的。总之,杜崎赶快来机场,阻止里伽子。我们的飞机是11点多,还有一个多小时。
虽然还有一个多小时.在我发愣琢磨接着说什么的时候。
拜托了,一定要来啊。
小?用悲鸣似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一下表,九点半多一点,确实还有时间。坐出租车的话,30分钟可以到达高知机场。我跑上二楼,从外套里掏出钱包查看一下,只有不到8000日元。我一面小声嘟囔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的不满,一边从书桌抽屉里的小老虎储钱罐里拿出四万日元。这是打工剩下的最后的钱了。
跳上自行车冲下我家门口的长长陡坡,在拐角的香烟店把车扔下,拦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去机场。我说。
我飞奔着去机场,并不是因为小?。虽然我并不肯定,但是当时好像真的对里伽子非常生气。在夏威夷的时候说的丢了钱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吗?为了这一天一直在精心策划着呢!别开玩笑了,可恶的家伙。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的。
里伽子把自己的5万零用钱全部留下来,又从我这里借了6万,凑起来就是东京的旅费了。
当然她还顺便管那个松野借了2万元。那个默默暗恋着里伽子的松野。
出租车到达机场是10点半多。因为是黄金周的第一天,机场多少有些混乱。我刚走进机场,小?佑实就从左侧的沙发那边以快要摔倒的姿势跑了过来。
杜崎,你果然来了。
小?看到我好像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
武藤呢?
我们周围都是提着旅行包的家庭和学生,没看见里伽子的影子。
这个,一到机场,就.,那个
小?的脸一下子红了,结巴着低下了头。
里伽子也很紧张吧,好象是预指定乱了。
预指定?我想都没有想就问出了口。
就是就是那几天。
说话中间,小?瞥了我一眼,又急忙闭了口。
虽说如此,也多亏在她们要办登机手续的前一刻,那个什么预指定来了,小?才得救了。否则这个老实孩子就会在无法抗拒的情形下,被迫登上飞往东京的班机了。
虽然小?的表达含糊不清,但是那个恶毒的里伽子好像去了厕所,并且要在十分钟后才会出现。
里伽子的身体好像很不舒服,要是她身体撑不住,旅行就会取消,那样就得救了。
我说你啊!不要说这种依靠别人的话。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