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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刀尖已到了喉头前,我事先猜想到了所以才能躲开,我觉得我躲开了,然后往地上一滚,逃离。勉强与阿久津拉开距离之后我摸摸自己的脖子,没有流血,我还以为头飞出去了呢。
阿久津慢慢地转身。
彷佛从刀身上迸发出一股力量。
或许是使出突刺让她产生了某种感慨,否则她要是追击而来,一切早就都结束了。下一次就逃不了了吧,当然我也没有想逃的意思。
我要迎击。
阿久津再次动作,斩击在舞动,我再次创造出好几个魔术方块飘在空中以妨碍挥刀路线,这些魔术方块阻挡了阿久津的斩击,我的想法与阿久津的能力势均力敌。当然光靠这些无法阻止阿久津,她一翻身,或许是发现了空隙,只伸出左手向我的喉头刺来,千钧一发之际,我以手上的魔术方块挡了下来。
眼睛跟不上她的速度。
若是单纯的运动能力我根本不是对手。
话虽如此,我也没办法像泷本同学那样追踪某个动作,不过我还是选择了与阿久津直接厮杀的方式。
斩击的威力又增强了。
当作保护盾使用的魔术方块开始被劈开。
阿久津旋转身体,从狭小的立身之处充分展现肉体的弹性挥出斩击,流畅地劈开魔术方块,一个、两个、三个,每劈开一个,阿久津的斩击速度彷佛就变得越快,威力也倍增,同时阿久津的立身之处也越来越多。魔术方块已经无法成为保护盾了,但若是解除的话又会一瞬间被杀,不过我还是解除了,将所有的力量倾注于一个魔术方块之中。
我还没有展现全部的自己。
我害怕展现出来之后却遭到否定。
但对方若是阿久津就不需要担心。
我创造出来的是──小方块随意配置、颜色绝对无法转齐的魔术方块。
这就是我真正的能力,现在的我要使用它来战斗,我可以操控它却不至于将自己逼到极限,这样就足够了。
我转动魔术方块。
转动一次之后,接著它就会自行转动了。
地面在摇动,原本已逼到眼前的阿久津滚了一圈,虽然她马上站起身,但却带著疑惑的表情看向我,而我自己也是,光是站著就很勉强了。
原来如此,某种意义上这是个自爆技能。在这个魔术方块转动的期间,我和对战对手的五感似乎都会受到扰乱,但是我想,我对这个感觉具有耐受性,我既可以站,也可以前进。
对面的阿久津依然刀不离手。
她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
阿久津打出突刺,但她的动作没有生命力,我可以用魔术方块挡下。阿久津想要继续追击,但她的脚步过于不稳,刀子落了地。我将魔术方块换到左手,用空出的右手捡起了刀,魔术方块与刀,不合常规的二刀流在此诞生。
阿久津马上创造出新的刀。
我没有技术,而阿久津则站不稳。
这是一场笨拙的互砍。
我的能力已经展现了,在这个条件之下双方终于可以不分上下地互砍。
说是要直接冲撞,但却是这种弱化对手的能力,还真是有我的风格。而连自己都弱化了的部分,则更是突显出这份无可救药,我感觉像是将自己的扭曲强加到了对方身上一样,这是个非常非常丑陋的能力。
但我还是希望对方能接受。
我会接受阿久津的想法,所以希望她能理解我。
我和阿久津挥刀,擦过、刺入、刨挖,好几次鲜血喷了出来,但是或许彼此的五感都已经错乱了,因此并没有受到致命伤。每一次身体被砍伤,我都感觉到自己还活著,我不觉得痛,但或许感觉到痛其实是比较好的,我们应该要为了这个行为负上相对应的责任才对,但是那样的话就死了。
我不想死。
我想活下去。
为了活著,我才来到了这里。
彼此的身上伤痕越来越多,双方的血滴落地面混杂在一起。
笔直打出的突刺留下光之轨迹。
转动的魔术方块发出响彻黑暗的声音。
身体被砍,再接著砍回对方身上,攻击你来我往,我和阿久津的肉体一步一步逼近极限。
一口血吐出。
视线已模糊,但视野却更宽广。
身体在动,动作比刚才还要敏捷,自己的身体彷佛不属于自己一样,虽然站著,却感到如飘在空中的轻盈,像是连指尖的神经都在掌握中。还可以,我还可以动。
我都这么想了。
阿久津却双膝落地,接著直接「啪哒」一声,坐成了俗称的鸭子坐,肩膀上下起伏喘著气,阿久津的眼睛似乎已经无法聚焦了,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地面,右手却仍是勉强握著刀。
「……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是我输了。」
阿久津小声说道,腼腆地笑了。
那句话──那个态度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谎,或者说阿久津本人并没有想要说谎的意思,是真的认为自己的界限在这里也说不定,只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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