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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消失了也不奇怪,有这样的气氛。
「比这个小镇还要小很多的邻村,听说因为招揽了大型百货公司和连锁店展店,因此财源稳定。但是这个小镇一直以来拒绝了所有类似的合作,结果大家买东西开始不去商店街,而是到邻村,甚至是到隔壁的都市去。」
确实是这样,我妈妈也在邻村的大型百货公司工作。
「明明是为了保护这个小镇才拒绝的,但以结果而言,却促使了小镇的人口外流。」
我无法说什么。
「而且不管是邻村还是隔壁市,听说都致力于以外国人为客群的观光事业,市公所、村办事处还有旅馆的工作人员中都有可以说英语的员工,可是这个小镇却什么也没做。」
话说回来,这个小镇里有住宿设施吗?
「我爸爸会说一些这样的话──在阿久津家就是这么做的,但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非这样不可』的想法会无法生存下去。可是,只要我想反驳爸爸,感觉就好像我在与阿久津家以及整个露草町对峙,妈妈也是,只会听爸爸的,不愿意站在我这边,所以我一定要变得更强悍。」
我转动脑筋,将阿久津告诉我的话嵌进我的心中。
阿久津想要建立自我,但是她的父亲大概会拿出家族背景来压制她吧。阿久津家的家世就如同露草町的权威本身一般,所以必须和露草町对抗。
「爸爸说:『听我的话准没错,我也是听了我爸说的话,然后活到现在。』但是……」
看来阿久津家的权威已经到了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丧失的地步,承袭了前一代做法至今的阿久津爸爸,根本就完全不了解阿久津在烦恼什么嘛。
「我想爸爸其实也明白这样下去不会有未来,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行不通了。」
看来这不是反抗权威这么单纯的问题。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看了就知道了。」
阿久津就是如此认真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吧。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懂,他明明应该已经了解行不通了,却还是强压在我身上,为什么?」
这也许是因为──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改变做法了。我爸妈也是,明知继续这样下去不会顺利,却还是想维持现在的关系,我也是,比起立即性的毁坏,我情愿拖到以后。
大家──都很脆弱。
强悍的只有阿久津一个人,她在白天的学校里成绩是第一名,社团活动也留下了成果。而在夜晚的公园里,在我出现之前她从来没有输过,但在她的强悍背后,却有著非变得更强悍不可的理由。
阿久津的强悍似乎与她烦恼的深度一致。
「明明这个世界,一天比一天更复杂。」
阿久津喃喃说道。
这么强悍的阿久津,为什么我赢得了她呢?
我完全不明白这一点。
「终于可以说出这些了,因为是你我才说得出口喔。」
我一个字也无法回应她这句话。
我踩进了脚边的一大滩水洼,积水喷溅起来弄脏了裤脚,鞋子里面早就浸满了水,袜子都湿透了,没有比这个更令人不愉快的事了,脚步沉重得足以认为自己所站的地方是滩泥淖。
回到家,妈妈站在厨房里。这么说起来,爸爸好像说过今天有餐会,妈妈会利用这种时间预先做好饭菜。而爸爸在家的时候,就会尽量避免离开自己的房间,或是反而会出门。
平常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会直接回到房间去,但是今天不同,我在厨房前停下脚步。
「妈,我问你。」
「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和爸爸离婚?」
我忽然开了口。
「那是什么?什么意思?」
「没有,该说有什么意思吗?嗯。」
「什么啊?」
我自己也不知道想要问什么。
妈妈不看我,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是菜刀敲在砧板上的声音比刚才更大声了。
「为什么你会和爸爸结婚?」
我试著改变询问的方式,但这也不对。
我甚至觉得这种方式比刚才更惹人厌。
「因为那时候喜欢他呀。」
妈妈回答我了。
「那时候喜欢他所以结婚了,就这么简单,不过失败了呢。」
「失败?」
「是失败呀,一切的一切都失败了,如果没有和他结婚就好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生下我就好了?」
「没有人这么说吧,为什么你要这样往不好的方向解释呢?」
「不是啊,因为就是在说这个呀……」
「我根本没有在说你,好好听清楚我的话,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