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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同的人,当然,我不是在说谁好谁坏,只是你将自己的结局套用县瞬同学的结局也没有意义。」
他说的话还是一样严厉呢。
「没有意义吗?真的吗?」
佐藤一脸无法认同的样子,而就在这个时候,输给左轮手枪男孩的爱田离开公园中央,不知为何往我们的方向走来。
「喔?什么什么?在争论吗?是说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
爱田打断对话向佐藤说道。
「用那种方式赢了也高兴不起来啦,你拿点什么东西出来呀,态度啦,拿出你的态度。」
佐藤一句话也回应不了,紧咬著下唇低下头来,她的刘海盖住了眼睛。
「我……我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我什么东西都创造不出来,我这个人内在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可能有这种人。」
爱田以严肃的口气说道。
「就是有啊!在这里!」
「是、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佐藤以强硬的口吻反驳,爱田马上就退缩了,然后不知为何转向我。
「我说,这样就没办法了对吧?呃,你是谁啊?」
他说。真是个不会转移话题的家伙。
「我是水森阳向。」
「是喔,我是爱田景。欸,嗯?等等喔,水森阳向?是赢了阿久津的那个家伙吗?」
「没错,就是赢过我的人。」
不知为何是阿久津回答。
「是喔,就是你吗?我那时候刚好不在公园里,所以没看到你和阿久津的对战。我问了观战的人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时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碰巧获胜而已。」
我一这么说。
「……才不是碰巧。」「那不是碰巧。」
阿久津和佐藤同时否认。
爱田整个人退缩了起来,躲在阴影里,连我都吓了一跳。
「看来你很受到信赖嘛,我可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有人可以赢过阿久津,对吧?阿久津。」
爱田将话题拋向阿久津,但阿久津却没有特别反应。
「哎呀,有这种人吗?有人可以赢过阿久津吗?还真的有呢。」
爱田马上见风转舵。
「哎呀,随便啦,我要回家了,下次见。」
然后就离开了公园。虽然是个很吵的人,但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自信。
五月已经过了一半。
早晚温差变得很大,是必须注意穿著的季节。
我还是一样没有提出厮杀,如果我可以踏进公园中央,事情应该会变得不一样,但我还是提不起劲。
阿久津也没有提出厮杀。我和这样的阿久津,不管是在学校或是夜晚的公园都经常交谈,也许是因为这样,在学校里我们经常被投以奇异的眼光,但可能是大也先帮我打点好了一切,从来都没人来问我:「你和阿久津同学是什么关系」。
白鸟降落在蓄满水的田地里。
「是鹤。」
我不经意地这么说。
「那是鹭鸶喔。」
阿久津纠正我。
放学后。虽然还不是很顺畅,但我渐渐习惯了和阿久津对话的节奏。四周的水田反射著蓝天,是水中倒影。我们现在走著的这条路,彷佛从正中间划开蓝天一样向前延伸。
「为什么我们无法好好表达自己的烦恼呢?」
「说出来之后就会觉得好像理解了,村濑学长这么说过。」
但是他将自己烦恼的事好好地用言语表达出来之后,就从夜晚的公园毕业了,如果没有这么做,他就无法毕业。
阿久津一直看著鹭鸶。
「将自己的烦恼用言语表达出来是毕业的条件吗?」
「我还不知道……但是,不说出来就得不到答案。」
如果将我的烦恼,说成是因为双亲感情不睦而感到痛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将阿久津无法使出突刺说成是「心灵创伤」,总觉得也很草率。
这么说来,夜晚的公园并没有取名字,连厮杀也没有被赋予特别的名称,公园就是公园,厮杀也只是厮杀。对于无法好好以言语表达自己烦恼的我们来说,或许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了。
「如果变得更更更强悍,是不是就能得出答案?」
「……」
阿久津所说的强悍是什么呢?
鹭鸶展翅飞翔,消失在山的那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