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只觉得白己的运气很糟。》
“这个嘛!人有时候的确会那么认为。”
《因为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运气好的时候。》
“是吗.是妳太谦虚了。不过周围的大人都不是很象样的时候,也难怪小孩子会有那种想法——但实际上,妳可曾更深入思考过运气这种事?”
《像是赢了你吗?》
“没错。”
《那就是你洗牌的秘密?》
“EXACTLY。”
这说法简直像是在教小学生背九九表的老师,仿佛在赋予新的概念给过去不明白加法跟减法的人。
“譬如说,妳会说话吧?”
芭洛特歪着头表示不解,因为那是很明显的事。
“那么,语言是怎么形成的呢?”
《嘴巴跟——铅笔?》
“没错,其它还有打字机或录音机或手语,可是语言本身是怎么创造出来的?语言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呢?”
《上帝。》
“虽不中亦不远矣。”
艾许雷又停止洗牌的动作称赞芭洛特。
这样的会话彷佛表示”这是庄家的基本工作”,另一方面芭洛特感觉到鸟夫库克已经从百万元筹码取出了蛋黄,因此她边响应跟艾许雷的对话,边注意不要打乱胜负的紧张感跟节奏。
“曾经有这么一段故事,就是在进行让计算机理解人类所说语言的各种研究,研究人员把人类的语言是基于哪些法则呈现编写成系统,也就是当人类对计算机说话,它就会立刻照本宣科回答,但是这样的研究进行的并不顺利,因为只要人类说的话跟输入的系统不一样,计算机就会立刻出现错误;虽然人类妤不容易让计算机记住人类的语言,却也因为人类的设计让它产生错误,为了解决那个问题,就算制作计算机用的新语言法则也完全没用。”
《为什么要让计算机记住人类的语言呢。》
“妳在现今的生活上应该有因为计算机对言语的认知而受惠吧?要是打电子邮件的时候,电脑稍微出现混乱的状况妳说会怎么样?像妳的声旨也是因为计算机而受惠吧?”
《那样怎么让计算机记住呢?》
“就是进行洗牌,不过是语言上的。”
《洗牌?》
“也就是收集二十年份的报纸,将记载在上面的文章全输入电脑里,把好几百万种的语言用文章的形态收录在计算机里,然后再让计算机本身调查”某句话接上来的句子机率最高”,就像接在『嗨”后面的话,机奉最高的就是”你好吗?”这样。”
《机率?》
“没错,『句子的机率”。可以让计算机对语言进行理解时不会产生错误,无论何种语言都是要靠记忆再立刻应用,如此一来能使用语言的计算机程序才不会被当成单纯的商品看待。”
(“那我们是偶然会说话吗”?》
艾许雷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仿佛先登完山的人在迎接好不容易攻顶的人。
“我们活在世上算是偶然,妳不觉得那种事有些奇妙吗?所谓的偶然正是上帝赋予人类的事物中最具本质啊,然后我们又是从那个偶然中找到自己根据的奇怪生物,出就是找到必然这种东西。”
《必然?》.
“譬如说这些扑克牌的张数不都是既定的吗?”
《没错。》
“有时候也会出现增增减减的状况。”
《是的。》
她头一次发现那是在暗指”耍老干”的事。
芭洛特不由得张大眼睛看着艾许雷。
“只是说扑克牌还是扑克牌,并不会出现陌生图案的牌,而A的下一张牌也不会是B,因为是既定的牌面,所以不会改变游戏的本质,而扑克牌的排列组合就像我们的语言是偶然形成的,但是当它成为某种形态时,就会衍生出必然,”如果没有偶然是不会衍主任何事物”的。”
芭洛特静静点头响应,她发现艾许雷那艺术般的洗牌动作即将结束,还有他说的话也是。
“河川如果被挡住无法流动,水就会溢出来,如果分到支流的话,水量就会减少,如果不下雨的话,河川就会干涸——这就是『必然性”。运气就像河流一样,意义并不在于河流是否“真的存在”,问题是在于河水要能够不断流动,这样任何人都能在那河流中生存下去。如果有人因为反抗河流而溺水,也会有人从后面把会游泳的人拉到水里,只让自己浮上去,但是河川告诉我们的,是当你跟河流结为一体的时候,『就会化身成为河川”。
艾许雷住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也把堆积如山的扑克牌整理好。然后把红色卡片摆布扑克牌山前面,看着芭洛特,他的眼神闪着亲切的光芒。
芭洛特拿着红色卡片,为了向整理出这座具有艺术性的扑克牌山的艾许雷表示敬意,她正确地把卡片插进其心脏部位,而扑克牌也受到芭洛特很大的影响:那影响不像跟亲友交谈的语言那么自然,还能跟周遭融为一片,而是截然不同的影响。
艾许雷把扑克牌山重新切牌,就在一瞬间,真的只有一瞬间,芭洛特手臂下的数据已经在做眼花撩乱的响应,牌面的组合与机率几乎锁定在”关键的一点”,就像铃风当初告诉过她的。唯有谨记自己正确的态度,才是唯一的正攻法。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