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
芭洛特突然停下正任搅拌炖锅的手。
乌夫库克频频对着流理台的通风扇拼命闻。
芭洛特用空出来的手轻轻碰乌夫库克.
很痒耶!
吓一了跳的他连忙捂住侧腹,不过鼻子依旧对着通风扇。
乌夫库克略带紧张地说:
有个怪味道。
芭洛特指着炖锅,并拿起红酒酒瓶歪着头看着他。
不.我不是指妳加香料这件事。
芭洛特把碗放下来又略歪着头。
那是人类准备聚众滋事的时候所散发既具特征又充满欢喜的味道,就像祭典或舞会还有就是战争即将开始的时候。
说着说着.乌夫库克又用力闻了一下。
其中还带了一点点恐惧的苦味,就像某人要被杀时候那样
乌夫库克突然担心地看了芭洛特一眼,但是她已经不再害怕那种事了。她关上熬煮炖牛肉的火,轻轻抓住乌夫库克。
是敌人吗?
可能性很高,来检查一下通讯机器。
芭洛特把乌夫库克放在右手,然后照它说的用左手触碰墙上的电话。
她用免持听筒的方式,试着跟埋伏在附近的警备机构联络。
我打了,可是没人接听。
三个警备地点都没人接吗?总部呢?博士那儿也试试看。
好像不行。
芭洛特努力用指头敲着号码键。
我觉得怪怪的。虽然是通话中,但就是怪.好像是接到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一股奇妙又闭塞的压迫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四周袭来,芭洛特放开话筒并关掉微波炉所有的火.再把围裙脱下挂在椅子上,然后把乌夫库克放在掌中走进自己的房间。
应该是来了吧?那群让警卫从世上消失的人,也要过来让我们消失。
那可能性很高。
我想做个准备,给我五分钟。
妳要做什么?
我要去冲澡。
她的语气轻松到好像是要保养枪枝,乌夫库克点点头说:
动作要快。
DISH(盘乎)、WASH(清洗)、BRCSH(刷洗)
芭洛特一面冲澡,脑子一面回荡这些押韵的名词。
DASH(猛冲)、CRASH(破坏)、RUSH(鲁莽)、FLASH(闪光)
她知道皮肤一旦附着杂质或污垢就会降低自己的能力。
尤其是紧紧穿上乌夫库克的时候,更需要仔细刷洗。而且要刷的像亮晶晶的不锈钢刀。
这时候她连头上落下来的.滴滴热水的动向都了如指掌,老实说她也知道自己办得到,就连它们将流向何处也十分清楚。彷佛世界万物在自己的控制下,透过皮肤流动似的。
她脑子里萌生出坚定的想法,认定这身体确实是自己的,而且再不会让它落到他人手里,自己将为了守护它而不惜战斗。
为什么会是自己?那个永远的谜团可能会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正确说来那并个是答案,而是谜团整个翻过来反成了疑问。
无论对方抱持什么意图,一定要他付出追杀我的代价.
那就是把为什么自己会遭遇这种事的疑问直接颠倒过来的答案,她决定让对方也惨叫看看为什么是我。
DISH(盘子)、WASH(清洗)、CRASH(破坏)、MASH(捣碎)
她关上莲蓬头,在没有触碰烘干机的情形下操作它,这时候左右吹来又强又暖的风,很快地把她湿漉漉的身体吹干。
她边吹着暖风边在身上擦油,觉得自己像一把完美的刀剑,是一把连刀鞘都能砍断,而且裹着自己又能够自行做选择的利刃。
不过她已经做好选择,并且配有独一无二的刀鞘及武器。
GOODISSH(尚好)、FRESH(新鲜)、WISH(希望)
芭洛特走出浴室,一丝不挂地站在书桌前。
她把手伸向在书桌挺直鼻尖嗅着味道的老鼠,接着乌夫库克跳到她手上说:
准备好了吗?
芭洛特点点头并且让乌夫库克缠在她手指上。
好了。
接着便想象自己被铜墙铁壁般的衣服紧紧包裹,她不明确的想象干扰乌夫库克体内无数道程序,再一一寻找合适的。
抱住我,紧紧地。
乌夫库克扭曲变形,变成脱颖而出且ONLYONE的服装。
漆黑的夜晚像融化的巧克力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