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放着节奏缓慢的音乐,弦乐更突显出它的柔和感。吧台旁一名男子正浅酌着苏格兰威上忌。那是一家位于马杜克市东侧饭店地下楼的酒吧,饭店表现出这城市在战后的繁荣,也让光彩夺目的街道更加热闹。
深夜前进入酒吧的客人越来越多,只见四处都在进行交易。虽然并非在城市的南边或西边所能听到的大笔交易,但他们谈的似乎是新品种毒品之类的内容。
男子跟眼前的洒保一样面无表情,对店内的噪音也充耳不闻。
他的名宁是迪姆兹迪尔·鲍伊德。
目前正住替榭尔上作,虽然他个子长得很魁梧,但看起来体温好像很低的样子。
不久榭尔·塞普提诺斯出现在店里,并且坐在鲍伊德的旁边。
榭尔摘下灰色的变色墨镜,叫了一杯琴酒,要吧台记得加两片莱姆,最后还补充一句”别忘了加粉末”。
吧台默默切好莱姆并拿起一颗胶囊,把里面的东西洒在莱姆的果肉上,接着将莱姆汁挤住琴酒上头,随后便直接投进酒杯里。
那扮末足多幸剂.是奥克托巴公司的热门商品之一。
最近在东区富豪之间也相当受欢迎,在这儿是个一分钱一分货的东西。从西区流出的药品,甚至可以在东区卖到将近十倍的价钱。虽然社会福利局有在市面贩卖更安全的药品。伹没有人肯捧场,因为药效根本就不一样。这酒吧是去中央公园的花园广场买药的,而大多数去那儿血拼的人也会买这种药回家,甚至有人拿它喂半夜哭个不停的婴儿吃,对戒烟或戒酒也很有效。但是无论是东西区,服用这种药的人鲜少知道幸福感是什么滋味.
“重生是什么样的感觉?”
鲍伊德问他。
“感觉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哟!”
榭尔微微笑着说:
“而且”保存记忆』——是我擅长的招术呢,”
他用手指着距离右眉上面不远的地方,那里面藏着小小的端子。
“只要从这里插上连接线,光学纤维就会从这里直通前头叶,然后就能抽出记忆并记录化.同时把记忆从我脑里完整删除,如果没有定期做这个动作”,我的大脑很可能会因为无法承受记忆而腐败。这原本是治疗A10手术后遗症的技术,不过至今还真是帮了我不少忙呢!”
“奸像很不错用的样子。”
“没错。”
谢尔露出一丝微笑。
“只要我愿意让医生动我的脑袋,在任何医院都能够通行无阻。毕竟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临床档案,简直把我当皇帝对待。”
“那些档案会怎么处置?我指的不是临床的部分。而是你脑子里面的。”
“这世上会有牙医想要患者的蛀牙吗?”
“那档案有没有可能被复制?”
“虽然下无可能,伹毕竟机伞很低。就像一场没有退路的牌局。明知道对方已经拱出猪了还宣称要赢取大把赌金.”
“那种情况在你人生中发生过多少次了?”
“不晓得.反正就像在做梦。”
榭尔笑了起来,感觉就像他手上的酒杯那样冰冷,然后又露出像杯子打破时一样锐利的表情。
“我目的最新的记忆是交易的准备终于就绪,这跟过去派下来的交易不同,而是我主动提议的,筹码是我的记忆。至于盖在睹桌上的扑克牌里,可是有你这张王牌呢。”
鲍伊德静静地点头。
“至于代价是过去,对许多人来说,那是无可取代的宝物。但是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反正我的过去净是一些散发着恶臭又让人不想回忆的垃圾。”
谢籣发出低沉的笑声.鲍伊德什么话也没说。”在奥克托巴公司当个卑微的赌博师,是我人生的开始。伹是我很快就得到明星赌博师的头街,他们把赌场交给我负责,我也让资金从右手进左手出地流动。接着我就得到负卖洗钱的工作.我用那些家伙没想到的方法.甚至想出好几种可以一面洗钱又让钱一面增加的方法。我还让准备进入联邦政府的未来政治家以低成本的资金赌博。也让那些家伙鼓吹父母把企业流动的资金集中在我们的当铺,不管多肮脏的交易我都干过.”
榭尔像唱歌似地说道,声音听来心情非常好。因为从贫民区一步步登向这城市”天国的阶梯”的男人——就是他,榭尔。
“但是光是这样就结束怎么行?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跟打扫富翁家里厕所的高级女佣有什么两样?女佣们要负责清洗厕所与整理床铺。而我是负责洗钱与赌博,性质根本没什么差。因此我才会做这个交易,让他们全听命于我。我可以抛弃一切,舍弃得干干净净之后又变成.个全新的人,那些家伙应该知道,因为我表现了好几次给他们看。然后当我想起完全舍弃的污点时,他们就会开始响应这场交易。你以为我过去只是无谓地舍弃记忆吗?别开玩笑了,我可是有仔细记录下来并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这就是专属于我的同花顺,那些家伙无法退出这场游戏,因为这是我怖下的游戏。而你也属于游戏的一部分.对吧.鲍伊德?”
鲍伊德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我可以只当个空壳(SHELL),至于填充物可以以后再慢慢装进去。而这个容纳荣耀的容器——就是我。”
这时候榭尔的情绪好不容易冶静下来。那就是他的疯狂之处,有谁能够理解一个出卖自己过去记忆的男人的心情呢?
“我觉得自己可以跟你有更好的主从关系。”
鲍伊德轻轻说道。然后静静地从上衣暗袋拿出一张剪报,放在吧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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