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洛特的心思整个扩散,分解之后便往下沉,不久又封闭在之前的蛋壳里。而过去一直小心守护的某样事物则慢慢从内心的残骸浮了上来。
(我不想死)
当封闭在蛋壳里,直到最后一刻都没被残杀的心灵微弱地如此低喃
那成了芭洛特的选择。
5
一JOSH(臭掉的蛋)、CRASH(破坏)
芭洛特突然发现这些押韵的名诃不断在她脑里盘旋。
DISH(盘子)、WASH(清洗)、BRUSH(刷洗)、MASH(捣碎)
觉醒就在一瞬间,在那之前的梦游状态仿佛是假的。
GOSH(伤脑筋)
在一片奇妙的祥和中,芭洛特睁开眼睛。
紫外线杀菌灯在天花板某个角落发出滋卡滋卡的声音。反射镜就固定住她头上,还有支臂状物从床铺延伸出来,简直就像僩手术台。.
她感到背后有东西在动,那是为了防止床垫偏离,因此上面的衬垫正慢慢左右扭动。当芭洛特想要起身的时候,床就自动往上推,把她的上半身撑住,同时床的下半部慢慢降下,变成让腿部可以弯曲的形状。
整张床慢慢变成安乐椅,彷佛像个摇篮。
她把视线从天花板栘到室内,如宴会厅一般大的房间里挤满了仪器。其中一个还配合芭洛特的心跳波动,所有的线路与管线都伸向床铺,还有几条就黏在她手臂跟头上。那些仪器好像都是为了芭洛特而启动,听着仪器发出稳定又像摇篮曲的节拍,她动着眼睛眺望室内。
这里没有窗户,所有墙壁与地板都贴上杀菌用磁砖。
干燥的空气让人有着和缓的疯狂感觉。
然后她突然明白自己还活着这件事。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身体,做出确认自己生存的动作。
发现自己并没有赤裸着身体,穿着绝缘体素材制造的薄病患服,从衣服伸出来的手脚并没有任何斑点,而是摸起来舒服又滑嫩的肌肤。
至于头发仿佛刚长出来似地清爽,平齐的头发长度约在肩膀以上,整体看起来比过去短了下少。
她伸出左手,从手肘到手腕用右手慢慢抚摸.
这宛如白煮蛋蛋白的皮肤似乎有感到些微的刺激。
(是电?)
除此之外没打其它说法,微弱的电流正在她皮肤表面流窜。
而且那还是由复杂的回路所组成的,彷佛编织精细的纤维一样。
构成那些纤维的丝像蜘蛛网一根根往空气中散开的瞬间芭洛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如此不稳。
对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不安。
也就是说,自己早就摸透这个房间了。
平常对于有死角的地方都会感到不安,但现在的她透过与皮肤接触的空气,可以感受空气接触到的所有物体。
换句话说,就算不用眼睛看也能正确得知摆在那儿的东西是什么形状。
这全都是因为从自己身体散布了一根根隐形丝线,而它们又连接房里的机器。不,用缠绕来形容会比较好.其至是床铺,屋内的照明、恒温器、血压计都有它们缠绕的踪迹。
芭洛特伸直左手遮住光线。她感觉到有什么又细又绝对砍不断的丝线。接着自然而然用手指抓住丝线,脑海浮现拨动的画面。这时候世界突然变暗,所有照明全被关掉。但是电源并不是被切断,只是开辟一下子被关掉而已。
芭洛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动也不动。而她全身的丝线在黑暗中更显得鲜明可见。
丝线再次被拨动.刺眼的灯光啪地打开,所有照明全亮了。
她松手之后,便试着从最旁边抚摸这散布无数的丝线。
那感觉好像万花筒.只要靠手部做些微动作就能让看到的东西展开千变万化。
这时候空调改变温度,她看了一下仪器,原本固定在手脚的管线径自脱落。这么说也没必要靠丝线进行了解.因为她明白原来自己不用动手,只要用意识就能在个触碰所有电子仪器的情况下进行操作。
她觉得这太疯狂了,感觉像在做什么怪异的梦。但是自己又是这疯狂现象的原因,难道这就是所谓无法逃避的恶梦。
她深深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疯狂的存在。醒来之后反而觉得像其它生物,严恪来说。就连薄薄的皮肤都完全不一样。况且还拥有那种未知却又确实俘在的力量,这感觉就像被吸血鬼咬过的人后来在饥渴鲜血的情况下醒来,开始明白自己所得到的力量。
忽然间
芭洛特看到摆在房间角落的旧型手提式收音机。
它就孤伶伶地摆在芭洛特意想不到的地方.
当她把手伸向收音机.发现它好像有点抗拒。正当芭洛特稍微皱眉的时候。收音机开始在她手中发出声响。
整个房间允满了刺耳的噪音,是很多人在抓什么东西的杂音。
芭洛待在半空中寻找音乐,她知道自己的意识甚至能延伸到室外。
那儿充满无数复杂又不协调的电波。
这时候她锁定其中一道电波,让音乐透过自己的身